一棟二層閣樓,花園走到正門十幾米,走近了才看到門窗有破損的痕跡,門幽幽開著一條縫,屋裡冷清飄著一股風。
搬家了?
東西收拾那麼乾淨。
還以為江鬱收回房子會繼續住,這是打算廢棄了麼。
一陣風吹來,把楚文禾的兜帽吹到了頭上,也吹開了眼前的門。
楚文禾猶豫把東西放在屋裡,探頭看了看,慢慢走進客廳,“有人嗎?”
沒有回應。
看來真的是座空房了。
楚文禾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腳步正不聽使喚地向屋裡走。
就像那日,他不自覺收起了前夫用過的簽字筆,又在當晚裹住了前夫的風衣。
鼻息間沒有任何味道,alpha已經太久沒有回來過了,奇怪的是有了其他alpha的味道,多種多樣,淩亂分布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然而他卻隻對那早就淡了的信息素味有感覺。
牛皮紙袋掉在地上,楚文禾看著輕微顫抖的手指。
所以他才寧可不要“大富貴”也要讓自己和江鬱的感情線BE。對於beta來說,信息素支配的感覺陌生又可怕。
穿書後他沒有過任何alpha,可他已然是性成熟的omega了。
再這樣下去……
楚文禾猛然收回思緒。
原本還指望下次發情期前撮合江鬱和許今。
要是熬不過去,他就要從佩戴隔離貼過渡到注射抑製劑的階段了。
屋內明明不剩什麼東西了,令人舒適的味道卻從窗簾、沙發和桌椅間散發出來。它們落在楚文禾眼裡,似蛇看到了充滿熱量的動物,大塊大塊的赤色恍惚顫動著,後知後覺是他的瞳孔在顫動。
沙發……
拉開的窗簾……
楚文禾轉頭看向桌椅。
……
梅澤。
江鬱沒想到一天之內會兩次見到楚文禾,而且都是在監控裡。
切換耳機的信號,傳來調查員的聲音:“有可疑人物進來了,或許他是那群人的同夥來踩點,要逮捕他嗎?”
屏幕裡的楚文禾趴在桌子上。
足夠立體有厚度的白色外套環繞著omega的身體,omega蜷縮著貼蹭在桌麵,闊腿褲露出大半截腳踝。
針孔攝像頭的位置很隱蔽,楚文禾淡綠色的眼睛藏在棕色發絲後,眼神剛好看向鏡頭。
這樣的狀態和楚文禾的氣質格格不入。
也正因如此,
才給人一種壓抑本能的掙紮感。
“您在聽嗎?”
調查員的聲音再度傳來。
江鬱回過神:“與他無關,放他走。”
說罷看了眼腕表,又看向工作室的門,正走過去幾步,敲門聲響了。
樣板師總算有了點進展,一進門就滿頭大汗地放下打印紙,“我感覺那件夾克的材質撐不起版型,我們可以這樣辦……”
江鬱打消了出門的念頭。
……
閣樓。
調查員左右等不到楚文禾出來,又怕這個時候再有盜竊團夥返回,隻得進屋催人。
剛一進去,迎麵而來的煙木香就讓他怔住了。
楚文禾趴了一會兒已然舒適了不少,一聽到有人進來,當即站了起來。
來人是個alpha……
“你是?”
調查員說:“我是這棟房子的新主人。”
楚文禾愣住。
房子真的已經賣了,白來一趟。
“你知道舊主人搬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
調查員機器人似的回答。
75%……
約束omega自控信息素的數字反倒成了詛咒。
omega又細又白的脖子晃來晃去……
調查員還在失神,入職時的信息素對抗訓練他可是拿過A的。
眼前omega的氣息……
難道這個年紀了還沒有過alpha麼。
“在乾什麼。”
耳機裡傳來江鬱隱含警告的聲音:“誰讓你進去的。”
調查員倏地找回了理智。
一瞬間竟然想不起剛才經曆了什麼。
shi——!!
迎麵噴來的霧氣讓調查員猛地打了幾個噴嚏。
楚文禾拾起牛皮袋,在屋裡連噴了數下信息素消除劑,噴完一圈,噴了自己一遍,又在調查員臉上噴了一下。
“啊嚏——!!”
“對不住,對不住啊……”楚文禾嘴上說著,又噴了幾下。
這東西小小的一瓶,價值不算便宜,omega隻會在出席公眾場合時偷偷噴幾下,避免留下氣味。
數秒後。
江鬱盯著楚文禾,直到楚文禾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