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計較!等這陣子過去了,你要是還沒被弄死,我想辦法讓老支書把你轉到我們隊裡吧,剛好這邊兒男知青有一個病退回城了,有地兒,省的你在你那隊裡再被揪出來”慕雲昌說道。
“不懷好意啊,讓我去當苦力我可不乾!有沒有漂亮妞兒?”沈修然嘴上說的輕鬆,心裡卻是一緊,那丫頭好像就是這個隊裡的吧…
“你這家夥,可當是我求你去了!我們這個知青點兒分了十個人,五男五女,那五個女的,有兩個倒是看著還可以,有一個也算水靈,隻是小小一點跟個初中生一樣沒長開,也不知道她媽是怎麼想的,讓她來了,力氣小的跟個貓一樣,動不動就生病,人卻倔的很…”慕雲昌聽沈修然問起,腦袋裡出現了隊裡的五個女的,想到那個小小人兒歎了口氣,心裡莫名的有些憐意,那孩子看著嬌氣,倒是挺能吃苦賣力的…
“哦?”沈修然皺了下眉頭。
“喂,這個,你可不能打主意,彆說她那個樣子實在是小的很,光是她那個當兵的哥,就夠人喝一壺了,那可不是一般人,狠著呢,來過一次,就把我們知青點兒製造了個病退的…”慕雲昌聽到沈修然那聲似有似無的疑問句,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說了一堆,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了,趕緊轉移了話題“有個樂事兒說給你聽聽,張麗青那妞兒,貼上了政治部於主任的二公子就以為自己有了大靠山,沒成想現如今於主任也下台兒了,倆兒子都跟著倒黴了,我看她又該去貼誰了…”
沈修然沒有搭腔了,沉默下來,腦袋冒出那個自小一起長大明媚豔麗的女孩子的樣子,隻是一瞬間,那影像便瓦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她含淚的眼睛怯怯的帶著倔強,好像是她自己在受罪一樣…
想到這裡,沈修然不禁咬了下後槽牙,猛吸了口煙將這自以為癔症的東西扯走,沒倒黴那會兒,什麼妞兒沒見過!偏偏就是那樣一個看上去還沒長大的小丫頭隻是見過幾麵就揮之不去的印著,這次又猛然的闖了進來,打亂了他維持的平靜,想著都煩!
“嘖,過了這麼久,你不會還沒想開吧?”慕雲昌看沈修然沒說話便說了句。
“人各有誌,有什麼想不開的…雞叫兩遍了,你還不走?”沈修然語氣淡淡的說道。張麗青,那時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卻也沒有愛的死去活來的份兒上,不過是因為自家突然倒黴她就變心讓他很是惱火,此時想想不過如此,早分也早少點兒事兒。
“行,那就不和你多說了,你也悠著點兒,沒了命什麼都沒了,離我遠了,我可沒那麼偉大跑幾裡地給你送吃的去了”慕雲昌站了起來也沒囉嗦了,給沈修然重新將繩子綁上。
“你也悠著點兒,同一時間勾搭好幾個妞兒,小心過勞死”沈修然調侃了句。
“呸!誰都跟你一樣,虛的說話都費勁兒,哥們兒再加幾個也能行!”慕雲昌打掃了下現場就走人了。他跟沈修然和那些插隊落戶的知青有些不一樣,作為成份不好的“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他們可以說是發配來進行勞動改造的,即使天天上工也沒工分拿,乾的活還是最累的,還有人監管著,他也是混熟了,才能偷溜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花寨的人都趕早起來了。紅花寨地處西北,乾旱少雨,所處的位置比較奇特,處於一座像是削平了的土山上,四周除了一邊兒臨山,其餘三邊兒都是溝壑,村子裡的地多以梯田為主。如果不是那座山上流下來的一條細細河,這個村估計也要被列成特困村了。饒是這樣,這個村仍舊像是被隔離一樣,要想去彆的村子,就得下溝再上去,去縣得走三十多裡地。據說當年這就是一個土匪寨,被我軍打了下來才漸漸的變成了村落,村民老一輩的還有那時的記憶,有的在講古時還會吹噓下當年如何的跟著大寨主二寨主威風。
雖說晚上下了雪,第二天雪停了天氣放晴,該做的活還是要做的。吃過了紅薯玉米糝就鹹菜的早餐,夏雪玲她們就帶著各自的工具出發去修水壩的工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