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中種植水稻的時節,上流開閘,原本乾枯的小河裡充滿了湍急的水。
女孩穿著一身破舊的,充滿補丁的衣服,被河水泡的發漲的身體被掛在一顆枝乾上,臉頰上瘦的一點肉都沒有。
屍體撈了上來,她的母親哭的悲痛欲絕,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則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謝拓昱記得那個姐姐每次跟家裡去集市上回來,都會塞給他一塊糖。
味道單一的糖果,指甲蓋那麼大,舔一下,能甜進心裡去。
他還小,尚且難過的哭出來,可是周圍的大人,跟會呼吸的僵屍一樣,齊刷刷的站在河邊看著。
有人看了一會,拉幫結夥的走了。
有聲音飄進耳朵裡,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什麼。
“這就是報應,報應啊。”
怎麼可以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抱以那麼大的惡意,怎麼可以壞成這樣。
謝拓昱那時候懵懵懂懂,不知道該對那些麵容模糊的大人責怪什麼。
但從那以後他就在心裡發誓,自己以後,一定不會在這樣的地方生活。
麵向陽光的地方之所以讓人趨之若鶩,不一定是因為它足夠溫暖。
而是,那裡有光,沒有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黑暗。
謝拓昱從前沒有能力,保護那個大姐姐,但是現在,他絕對不會允許悲劇再次上演。
今天彆說是一個村長,就是縣長,市長在,也休想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強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