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在床上捂了兩天,燒才褪下去。
老大整天懟他,他身體真出了毛病,第一個著急的還是他。
醫生是他叫人去請的,讓媳婦整天督促伊牧吃藥,一頓不能停。
幾個姐姐也回來,在病床前虛寒問暖。
等伊牧的病好徹底,從床上下來。
春雷響動,已經是一年的驚蟄了。
春天的第一場雨下的纏綿、悱惻,外麵桃樹枝上的新芽長出了嫩葉。
伊牧托病在家有小半個月,得去軍部報道。
算算日子,曾光昭該從戰場上回來了。
像劇情裡那樣,曾光昭帶去的兩個團傷亡慘重。
三師全滅,在戰場上躲了半輩子的三師師長鐘坊最終死在了戰場上。
曾光昭帶著殘留的幾十人從戰場上浴血歸來,得到的,不是司令員的安慰,而是一道無情的降級書。
‘第五師師長曾光昭在XX戰役中,因其指揮失常,造成我軍將士的慘烈犧牲,經過軍部嚴肅討論,決定將曾光昭從第五師師長降為第四師副旅長。’
曆經九死一生,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冬天戰隊沒辦法弄到後勤補給。
沒辦法,把戰馬都殺光吃了。
對方人數是己方的幾倍,根本打不過,還是堅持到了最後,兩萬人隻剩下幾百人。
靠著兩條腿在敵人的窮追猛打下邊逃邊躲,兩百人最後隻剩幾十人。
個個隻憑著一股子必須活著的信念支撐著,好不容易逃回來,累得筋疲力儘。
看見自己曾經的軍營,眼淚都已經到眼眶了,卻被這道降級書打擊得肉與靈魂分離。
最後一絲希望被掐滅了,明明已經扛過了最嚴酷的寒冬,卻感到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