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想過很多種原因,從來沒有想到這個。
關晟野對他的感情居然深到這種地步。
伊牧心裡突然像被針紮了一下,起先不疼,後來感觸越來越深,深到他不能忽視。
該愛一個人到什麼地步,才舍得讓自己這麼委曲求全。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直到第二天他生日,關晟野回來。
他見老了,雖然有定期染頭發,但是從眼角神態,都能看出來,他老了。
同樣風塵仆仆,關晟野瞧著好像更顯疲累。
伊牧上前給他一個擁抱,關晟野愣了下,視線落在宗敖身上。
宗敖給他做了個手勢,兩人合作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關晟野瞪了他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
他牽著伊牧回到樓上,捏捏他的臉,問他怎麼了?
伊牧靠在他肩膀上,千言萬語,隻彙成一句話:“你不用這麼為我考慮的。”
這一刻,關晟野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伊牧的愛意。
伊牧從來都是內斂的,相比起關晟野毫無保留展現出來的愛,伊牧不擅長表達。
關晟野有時候都懷疑,伊牧是不是真的愛自己。
可這一刻,他明白,伊牧的心裡是有自己的。
雖然可能沒有他愛的那麼深,可他是愛自己的。
關晟野這趟出去比宗敖還要久,每天就靠皮夾子裡伊牧的照片解相思。
此刻人就在身邊,還有忍得道理?
“你就是我的心尖肉,我不為你著想著,為誰著想?”
伊牧被關晟野放倒在床上。
一邊說著情話,一邊吻上來的男人簡直讓人沒有抵抗力。
宗敖在樓下跟倆孩子堆積木玩,手表上的時針走過三格。
他心道關晟野還真是生猛,都快奔五的老男人了,還特麼這麼能。
快到中午,兩人才下來,皆是滿麵紅光,宗敖看著心裡泛酸。
不過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他們都習慣了,也就醋一會。
伊牧不喜歡大肆辦宴會,就他們三帶倆小家夥,在家裡吃頓便飯。
飯後,孩子被保姆帶著上樓睡午覺。
宗敖和關晟野的工作告一段落,兩人可以有時間在家裡陪伊牧了。
彆墅邊上就是大海,海風鹹濕,三人光著腳走到柔軟的沙灘上,聽海浪拍案的聲音。
倆小崽子要做手工課,老師讓帶一些貝殼到班級去。
伊牧手裡拎著一個塑料袋,走在退潮的岸邊撿貝殼。
關晟野和宗敖走在身後,兩人討論著彼此開拓的生意。
“中東那邊最遲明年初就可以進入市場了,你跟zf談的生意怎麼樣?”
關晟野看見有個螃蟹橫著走到伊牧的腳邊,伸長著大鉗子,想要夾伊牧的樣子。
他向前走了兩步,突見伊牧伸手捏住了螃蟹,放在手裡把玩。
宗敖注意到他的動作,笑了笑:“你太小心他了。”
關晟野默默點著了根煙,把煙盒往宗敖那邊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