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區區老奴,不足掛齒。”
“三皇子好眼力,竟能認出老奴。”
老仆眼冒精光,全然沒了剛才那種卑躬屈膝的模樣,反而氣勢逼人。
“葛老乃國公爺帳下第一猛將,斕怎會不識。”
“不知葛老,今日可否行個方便。”
“斕卻有要事相求。”
黛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在驪京城,少說也是身處金字塔尖端的三皇子和太傅。
今天在這山上的莊子都碰了一鼻子灰。
看來這個魯國公,很難搞麼。
她何曾見過君瀾這樣低聲下氣的樣子。
不敢自稱本王,卻以晚輩自稱。
為了她們歸燕坊的事,他好像每次都不遺餘力。
這次更是放下了驕傲和自尊。
黛安心裡不可謂不受觸動。
可老仆仍然油鹽不進。
“三皇子,老奴剛剛已經通傳過了。”
“國公爺是不會見你們的。”
黛安看著這頗有些倨傲的老仆,心下有些不爽。
有的人,就是你軟他硬,欺軟怕硬。
她那點壞脾氣,眼看就要壓不住。
三皇子還想再說什麼。
誰知那老仆竟然膽大包天,伸手一推,三皇子不防,輪椅直接轉了半圈。
“三皇子請回吧。”
飛鸞等人見狀,立刻變了表情,刷刷亮出了兵器。
可老仆絲毫不懼,眼底嘲諷的神情更甚。
“如今這些娃娃們,還真是沉不住氣。”
“少不得今日,老奴陪你們演練演練。”
眾人一時劍拔弩張,三皇子卻一揮手止住了飛鸞他們。
“不得無禮。”
主子有令,飛鸞等人隻得悻悻住手。
黛安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大罵起來。
“你這老仆,好沒意思。”
“你自稱老奴,看似對殿下和太傅大人極其恭敬,心裡卻根本不服他們,”
“眼底還滿含嘲諷。”
“你這樣的人,兩麵三刀,內外不一,根本算不得正人君子。”
“你就算功夫再高,人品也比不過飛鸞他們。”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葛老在軍中,一向隻服國公爺,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幾十年來,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辱罵,當即變了神色。
可黛安見他欺負君瀾,心頭火起,脾氣根本收不住。
“再說莊子裡那隻縮頭烏龜,”
“我看哪是身體抱恙,是根本不敢見我們吧。”
“也不知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居然還得藏著掖著。”
“莫不是,這莊子裡竟金屋藏嬌,藏了八房十房小妾什麼的?”
葛老見黛安是不過個眼生的小女娃娃,罵得卻極其難聽,也忍不住脾氣了。
“這女娃,好尖利的嘴,不知是哪家的娃娃。”
“老奴眼拙,竟沒認出來。”
黛安哼了一聲,喊道。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歸燕坊黛安。”
這氣勢,頗有點土匪女頭子的意思,連她自己都驚了。
她也是豁出去了,形象什麼的,早就不重要了。
“歸燕坊?”
葛老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黛安不待他反應,繼續輸出。
“你彆管我是誰,你告訴裡麵那隻縮頭烏龜。”
“我們早就算準了他不敢出來見人。”
“來前,我們還開了個盤口,堵的就是他不敢出來。”
“你告訴他,因為他不敢出來,”
“我們等會可要贏大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