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的瞳孔放大,驚恐地看著就要隕身於此的花瑾,眼淚奪眶而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桶涼水忽然從天而降。
“噗”的一聲,全數潑在了南蠻人的火器上。
黛安一看,差點哭著笑出聲來。
她是懂得的,這火藥見了水,還不得啞火嗎?
再定睛一看,原來潑水的人卻是謝叔齊。
“叔齊,你終於來了!”
黛安驚喜交加地喊道。
那邊火器啞火,花瑾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她一落地,手裡的佩劍就攻了過去。
南蠻人大概沒料到會天降大水,將他的火器打回原形。
他一愣神的功夫,手臂已經被花瑾手裡的劍劃破。
現在的火器對他來說就是根沒用的燒火棒子。
他隻能丟下火器,正麵迎戰花瑾。
這南蠻人雖然擅長的是火器,但武功竟然也不差。
花瑾一時半會竟然沒能占到上風。
黛安忽然又覺得不妥。
如果隻有一把火器,火藥味怎麼會那麼濃烈。
莫非他身上還藏著彆的火藥。
“叔齊,再拿一桶水潑他。”
“他身上還藏著火藥呢。”
這一聲喊,同時落入謝叔齊和南蠻人耳朵裡。
南蠻人眼中寒光一閃,肉眼可見地急躁了起來。
看來猜對了!黛安歎道。
隻見那個南蠻人格擋開花瑾的一次攻擊,伸手就要往衣服裡掏。
謝叔齊哪裡能讓他得逞,第二桶水很快從天而降。
任這個南蠻人想儘辦法躲避,也不可能比得過謝叔齊的身法靈活。
那桶水,結結實實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這下,他整個人都啞火了。
他彆無選擇,隻能跟花瑾和謝叔齊肉搏。
這些南蠻人,與南邊的雜耍團一樣,隻占了一個奇字。
若論起硬功夫,其實並非多麼厲害。
謝叔齊不過出了幾招,這個南蠻人就招架不住。
黛安想起剛剛被這個南蠻人殺害的無辜百姓,恨得差點咬碎一嘴銀牙。
“叔齊,花瑾,不要手下留情,殺了他!”
“為那些無辜百姓報仇!”
謝叔齊和花瑾聽到黛安的聲音,手下的動作又狠厲了幾分。
男人一看不好,立刻轉身想跑。
可他的速度,哪裡能快得過謝叔齊呢。
謝叔齊不過輕輕抽出軟劍一揮。
南蠻人應聲倒地,鮮血從他身上滲了出來。
“好了,彆難過了,”
“我們已經替那些無辜的百姓報仇了。”
看著淚眼婆娑的黛安,謝叔齊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那邊王虞已經接到消息,帶人來救治剛剛因為火器襲擊受傷的人群。
同時收斂了那些不幸身死的人。
這好歹也讓黛安心裡寬慰了少於。
王虞扶著黛安,跟謝叔齊一起回到三皇子府。
黛安喝了口熱茶,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目標會是我。”
“我真的不知道,”
“我沒想到,除了變態男,還有人會盯上我。”
“我也沒想到,那個人敢在人那麼多的地方開槍,如此草菅人命。”
王虞見她情緒又激動起來,趕緊拍了拍她。
“不用難過,這事不能怪你,”
“我們也沒想到南蠻人如此冷血。”
“好在你今日沒有受到傷害。”
“黛安,已經兩次了,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王虞說的這話,也深深合了三皇子和謝叔齊的心意。
“王大人所言甚是,”
“我看這段非常時期,你就住在本王府中吧。”
“隻有這裡最安全。”
“南蠻來人還剩3個,你焉知他們不會也把你當成了目標?”
三皇子說這話的時候,謝叔齊不斷在用餘光瞟他。
這麼明目張膽地挖牆腳。
也就王虞那個二愣子,什麼也沒看出來。
同樣愣的還有黛安,她估計也什麼都不知道。
謝叔齊搖了搖頭。
管不了了,反正他也會住下。
大不了他費事,多盯著點黛安吧。
“不過,這次也算有意外之喜。”
謝叔齊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這些南蠻人平日裡都不肯分開行動。”
“沒想到,黛安反而成了誘餌,成功讓他離巢。”
“這才能一舉擊殺了他。”
眾人都深以為然,隻有黛安憂心怲怲。
“我還是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他們一定要殺我。”
“他們不都是太子找來乾大事的嗎?”
“太子能知道我是哪根蔥?”
她這樣一把話說透,在場的人也都覺得有道理。
“無論是什麼原因,你最近儘量少出門吧。”
“再讓我如此牽腸掛肚,那可受不了。”
王虞不經意間秀了一波恩愛。
謝叔齊還好,他習慣了,可三皇子聽得臉都快綠了。
可王虞的話說得不無道理。
“王大人說的對,你就乖乖待在府中吧。”
黛安求救般眼巴巴看著謝叔齊。
謝叔齊無奈地聳了聳肩。
“彆看我,我也沒辦法說服他倆。”
“畢竟你的安全最重要。”
黛安氣得一跺腳,轉身回自己房裡去了。
知道她在氣頭上,三個人都不敢再去惹她。
不多時,王虞就告辭出了三皇子府。
照例,又斬殺了一個南蠻人,這樣的大事,他是需要去告知二皇子的。
雖然平時二皇子對這樣的事都表現得興趣缺缺。
可他畢竟還是王虞意圖推上大位的候選人之一。
所以王虞時不時還得來給他念叨念叨天下大事。
可誰知,這一次,二皇子卻對黛安遇襲表現得很是關心。
他不僅主動詢問王虞事情發生的細節。
還不斷向他確認,黛安現在情況如何。
當聽說黛安毫發未損,那個南蠻人被就地斬殺時。
二皇子的表情顯得有些耐人尋味。
然而王虞對二皇子的刻板印象太深了。
因此他並沒有察覺二皇子的異樣。
送走王虞之後,二皇子前一秒還微笑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他先是把自己關進書房。
外麵的仆從隻聽到裡麵劈裡啪啦,把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接著,二皇子把自己關在房中,直到天落黑。
此時,二皇子又孤身一人,拎了燈籠走到了後院那座小黑屋。
隻見他又摸黑推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這樣還沒能殺了她。”
“她真是命硬。”
二皇子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卻比平時多了一絲戾氣。
沙啞女聲說道。
“並不是因為她命硬,而是因為她蠱惑了一幫人,保護她。”
“殿下不必心急,”
“等到獵苑那日,殿下自然可以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