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針鋒相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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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懷中的大黑狗聽懂人話似的,朝著蕭鈺咧開大嘴,蹬著蹄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

蕭鈺隻是淺淺笑著:“它果真很淘氣。”

“聽見沒,”景澄抬手拍了把大黑狗的腦袋,警告出聲:“乖點。”

他硬生生將它按了回去,大黑狗委屈地“嗚嗚”兩聲後不再動彈。

蕭鈺同二人告彆後,墨玦駕車往公主府方向去了。

還未走遠,馬車後傳來景澄的呼喊聲:“團團,你再亂跑,回去每頓減你三兩大肉,全都分給圓圓吃。”

“……”

蕭鈺闔眸沉思。

一直以來,她都忽略了一點,景珩嘴上說著不認識賀修筠,但賀修筠現在的身份,所擔的責任都與當年的景老侯爺無二。

老將星隕落,又有新的人守著邊疆城池。

世世代代皆是如此,邊境才得以穩固。

將心,可能就是生來將自己的全部奉獻給腳下這一方土地。

生命,名譽。

忠貞者流芳百世,名垂青史,但鮮少有人得以善終。

玄甲軍與關寧鐵騎駐紮邊塞,青翼營則分布在西北內陸,三者皆遠在千裡之外,兵權在賀修筠手中,他在京中麵上處處得旁人尊敬,實則已被架空。

但收在鞘中的刀劍,其身仍然鋒利,毋庸置疑,賀修筠的是個領兵作戰的將才。

老長平侯景湛的舊部死傷不明,不知所蹤,蕭鈺猜測,若有幸存的舊部,絕大部分當藏匿於西北賀修筠麾下的關寧鐵騎、玄甲軍、青翼營之中。

他對此毫無察覺嗎?

並非如此。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來賀修筠與景珩會因何產生聯係了。

前者從來沒有同她提過這些事,後者又避而不談。

景珩和景澄走在街市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景澄道:“長寧公主很好,我很喜歡和她說話。”

景珩眼中流過笑意,悠悠開口:“我也是。”

景澄掰著指頭數日子計劃:“等團團圓圓下了小崽,給她送兩隻最好看的,我沒有開玩笑。”

景珩輕聲道:“那就送,我跟你一起去。”

景澄又道:“我要快點長大,到時候她若還未成親,我便娶……”

“不行。”景珩毫不留情地用包子堵住了他的話。

景澄腮幫子鼓鼓,詫異地瞪著景珩,他廢了好大力氣才將口中的包子團咽下去,擠出一句話:“怎麼不行?”

“我還沒成親呢,你急什麼?”景珩抓住他的後領,險些將他提溜起來。

景澄總算覺出點味來,他撇撇嘴:“阿兄,我看你就是想讓長寧公主當我的嫂嫂。”

景珩不吝誇讚:“澄兒打小就聰明。”

景澄冷哼一聲:“就看阿兄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

半月有餘的時間,公主府廊前的晚棠已然凋謝,一簇一簇的枯花綴在枝上,與繁葉相映。

回府後,冬瑤和白露已經備好了晚膳。

她們猜出蕭鈺近日繁忙,一夜未回府,今日又被召入宮去……用飯時白露提醒道:“公主,後日便是校考的日子了。”

半月過得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近日雖發生了不少事,但空閒之餘,她都去校場練習步射,與此前相比,的確有所長進。

碼頭一事明德帝很上心,歪打正著,軍械被一把火燒了出來,連帶整個朝廷都崩了一根弦。

如此也好,此時正值風口浪尖,秤砣作假的人是會鋌而走險,還是會靜靜蟄伏等待此時餘波過去呢?

她不知道,唯有靜觀其變。

明日歇息一天,後日安心去校考。

上京有國子監,供京中官家的小姐、公子讀書,後日武考分男試女試,屆時也會有京中的公子、貴女來校驗,每年如此。青年貴女皆想斬頭露角,自然也得吃著酷熱的苦。

還要想著和薛傅延打交道,他是個聰明人,應當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不知他們下次見麵,是何情景。

她總不能一刀砍了朝廷命官。

思及至此,她目光稍暗。

已入初夏,天公作美,校考那日無風也無烈日,是個陰沉天氣。蕭鈺很少出席此類場合,一來是她不喜交際,除了劉翎冉以外,也沒有結交其餘京中貴女,二來是初夏午時炎熱,若上午場未比試完,在場之人皆須頂著熱辣的日頭候著,明德帝在宮中躲清閒,淨折騰這幫臣子,美其名曰“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一月前已舉行過文試,那時她還沒有重生,蕭鈺回憶一番,她未參加,身為公主旁人也不敢置喙。相反,蕭懿姝倒是次次不落,她精通女子八雅,是當之無愧的上京第一才女。

此次校考設在城西校場,明德帝如舊沒有親自到場,由國子監的先生做裁判,現場評判排出名次,公平公正。

時辰未到,台下早已烏泱泱聚了一群人,座席安排男女分坐兩側,太子和兩位公主則有單獨的位置。

蕭鈺和蕭懿姝共乘一駕馬車到場,驚動了不少人。

在侍女的攙扶下,蕭懿姝踏著轎凳下了馬車,金簪煙羅紅裙,微微揚起白皙的小臉,如玉的耳垂上帶著纓絡墜,隨著她舉手投足慢慢搖動,舉手投足間優雅矜貴。

蕭懿姝的美貌素來令人稱讚。

她身側,打起的轎簾後露出一方靛青色衣角,隱約看見上麵綴著金絲銀紋,蕭鈺跟在蕭懿姝後下了馬車。

少女柳眉淡描,朱唇輕點,膚色白如脂玉,淡施粉黛,宛如末春未謝的桃花麵,用一支銀步搖挽住烏黑的秀發,再掐一朵海棠彆上,清新典雅至極。

人群靜了靜,緊接著炸開了鍋。

“長寧公主也來了!”

人群中有竊竊私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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