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奸佞忠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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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鈺見過徐啟善的次數寥寥可數,但三十出頭能坐上正三品官員的位置,絕非等閒之輩,傳言中此人樣貌平平,他的夫人倒是綽有風資。

女子穿著大方得體,濃密的長發經過精心梳理,綰於腦後。她抬步走入殿內,行走間能隱約注意到她與身材不協調的小腹,微微隆起,有著約莫三月的身孕。

“臣婦葉棠梨參見皇上。”

此前蕭鈺已給他三人下了一記定心丸,葉棠梨雖然頭一次入宮麵聖,也絲毫不失儀態,身後一對老夫妻同她一齊行禮。

明德帝打量著三人,道:“平身。”

“此前種種,臣婦與父親母親已然明了,徐家對長寧公主救命之恩感激不儘,且事關重大,臣婦與父親母親必定對皇上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葉棠梨繼續道:“如若郎君當真貪汙行賄,徐家願依律受罰,若郎君是受人脅迫,還請皇上還徐家一個公道。”

禦座上的明德帝兩鬢已然落霜,見葉棠梨如此坦然,他麵色稍微緩和,幽深的眸子帶著幾分莫測,出口的話擲地有聲:“朕必定徹查。”

人既是蕭鈺帶來的,一語畢,明德帝看向蕭鈺,示意她繼續問話。

“徐啟善下獄審訊,徐家眾人軟禁府中,大理寺理所應當保全徐啟善親眷之安危。”蕭鈺顰眉促額,恭敬地看著明德帝:“當夜兒臣途徑城西,侍衛察覺徐府有異動,便去瞧了兩眼,否則……”

“整個徐家僅剩葉姑娘與徐父徐母,仆役皆被殘害,府上血流成河,而那筆銀子更如石沉大海。”她搖搖頭:“皇城腳下為非作歹,此人居心叵測,其罪當誅,朝臣知,幸而百姓不知,若非及時封鎖消息,安葬徐府上下仆役,這等滅門慘案在上京傳開,難免攪得城內人心惶惶,動亂不寧。”

蕭鈺心底暗歎,人是景珩所救,她並非攬人功勞,當下那人還是繼續當個無用的“草包公子哥”為好。

說來也巧,碼頭位於城西,讓蕭鈺順理成章地拿出這番說辭。她忽然想起碼頭那夜與景珩的偶遇。

瑞王的這步棋落在他眼中,無所遁形。此人城府頗深,他的手段、眼線、謀略……遠比蕭鈺想象的還要可怕。不到迫不得已,還是不要與之為敵。

蕭鈺轉頭問趙鬆鶴,看向他的眼底隱有暗芒。她話鋒一轉,問葉棠梨三人道:“可曾見過這位趙大人?”

此前麵聖,葉棠梨一直未抬眼瞼,經蕭鈺一問,她目光掃過趙鬆鶴,嘴唇不自覺微張,難掩驚懼。這番表現全然落在明德帝眼中。

“臣婦在府中便已經見過這位大人,況且不止一次尋過郎君。”

身後的老婦人也是一驚,而後失了態,“原來你是……”

葉棠梨連忙扶著老夫人,“郎君入獄後,府上來過不少大理寺的官員,卻獨獨沒見過這位大理寺卿,相反,郎君入獄前,這位大人曾數次到府上拜訪過。”

老夫妻含淚跪地:“大理寺卿尚有蹊蹺,請皇上明查,莫要讓吾兒遭了汙蔑。”

“皇上,恕微臣辦事不力。”趙鬆鶴手執笏板,即刻跪地。

“所幸刺客並未得逞,朕先不追究你玩忽職守一事。”明德帝麵上透著幾分煩擾,語氣一片冷然,五月十八日清晨,他的案上便放著徐府遇害的密折。

他臉色忽然變得凝重,問趙鬆鶴:“十幾日來,你可曾追查到有關刺客的蛛絲馬跡?”

“刺客來勢洶洶,等微臣收到手下人訊息,再到達徐府時,已然不見刺客和徐啟善親眷的蹤影,線索全然斷了,微臣想儘諸多法子,也無進展。”趙鬆鶴嘴角的僵笑霎時撐不住了,伏地請罪:“微臣無能,請皇上責罰。”

蕭鈺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趙鬆鶴哪裡是無能,活見人死見屍,當夜連徐府的狗都沒能幸免,可偏偏徐啟善父母妻子的屍身不翼而飛。

三個手無寸鐵的人哪能躲過瑞王手底下的死士,除非此三人已經被擄走,是死是活猶未可知。

此一來,他一門心思撲在尋人上,奈何翻遍整個上京也不見丁點影子。

“趙卿當值多年,怎地張口閉口說自己無用,你就這麼想挨朕的責罰?”明德帝語氣稍慍,不怒自威:“葉姑娘尚且向朕承諾知無不言,趙卿,你對朕是言無不儘,毫無隱言嗎?”

趙鬆鶴脊背陡然騰升起一陣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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