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趴牆小寵妾 小蠻仙 7411 字 9個月前

鬱闕不住地落淚,她囁嚅懇求,“子絮,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心要休我?”

沈彥不再看他,而是寫下休書,塞到鬱闕手中,“收拾東西離開出國公府!”

起身與她擦肩而過,去書房更衣進宮去了。

同為女子,王氏見兒子如此決絕,看鬱闕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同情,但也隻是一閃而逝,她歎了一口氣道,“孽緣啊,你們二人原本就不該成婚,當初我若不阻攔他與李昭兒的婚事就好了。”

鬱闕麻木地看了一眼手裡的休書。

即使此刻,她也不敢相信,沈彥真的不要她了。

她鬱闕,名滿皇城的高門淑女,怎麼會被休呢?!

最後的一點自尊令她麻木地站起身收拾行李,事情不會就此了結,她先回家想法子。

“事情都處理妥當了?”榮王妃來了蘭苑,瞧見鬱闕正收拾衣裳,“不急,有一筆賬還未算清楚。”

鬱闕自嘲,想來在她不知情的時候,沈府的長輩們已經商量過了,休妻一事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榮王妃有什麼賬要算?”鬱闕收拾完衣裳合上樟木箱子。

“你來我們沈府兩年,每日吃藥,一副藥一兩銀子,那便是七百三十兩,每月賬房發給你十五兩用作吃穿用度,人情往來,一共三百六十兩,滿打滿算一千零九十兩銀子。將這些錢還回來,你才可以走。”

王氏在邊上聽著,小姑子這話說得不像樣,“算了算了,這些都算了......”

“怎麼算了?!合著用的是我們國公府的銀子,不是嫂子你自己的嫁妝,不心疼?”

鬱闕傷心不已,卻強撐著不卑不亢,“上一回瘦馬的事,我出了兩千一百兩都給了榮王妃,這一筆錢,難道榮王妃不該還給我麼?”

“什麼瘦馬?我不知道!”榮王妃趾高氣揚,“我隻知道你這個藥罐子欠我們沈府一千多兩銀子,若不給,我便上鬱府要去!”

“錢我是一分都沒有了,唯有嫁妝的一些金銀首飾,待過幾日典當了,送回沈府。”

“不必麻煩,誰知你會不會跑路。好歹親戚一場,算我倒黴,你這些破爛首飾衣裳留下抵債吧。”

鬱闕實在不堪受辱,不願再爭執,拿著休書回了家。

陪嫁的婢女們雇了兩馬車送她回鬱府,父親鬱長青心疼女兒,看到休書,立即問原由。

“女兒實在沒有什麼過錯。”鬱闕含淚道。

貼身婢女們一番說道,鬱長青拍案而起,“莊國公府欺人太甚!竟然要貶妻為妾!這萬萬不合禮法!明日我就登門找他們說理,若說不通,我就去吏部告他一狀!!”

“老爺消消氣,千萬彆大聲張揚,大小姐被休回家,這等有損門楣的事,若是叫左鄰右舍的人知道,太丟人了。”原氏道。

鬱闕的生母過世之後,父親續娶了小官之女原氏。

原氏進門之後生育了一雙子女,女兒已有七歲,此刻懷裡正抱著三歲的幼子。

鬱闕與原氏感情平平,當年她出嫁時,因為父親將她母親留下的物件全給了她做陪嫁,原氏心生不滿,這些年明裡暗裡說她將家裡都搬空了,將來弟弟妹妹出嫁娶妻該如何是好。

“大小姐你也真是的,什麼叫你沒有過錯。嫁入國公府兩年也無所出,你公婆心急也是可以體諒的,必定是你頑固不化,才將姑爺那麼好脾氣的人惹急了。”

“你住口!”鬱長青嗬斥原氏。三個兒女之中,他最心疼的就是原配留下的女兒,哪裡允許繼室數落女兒。

原氏冷言冷語道,“橫豎被休的是你女兒,也不是我女兒,與我無關!”說著抱著小兒子回房。

鬱長青安慰鬱闕:“女兒你放心,父親不會讓你平白無故被人欺負,明日必定將這個公道給你討回來!”

鬱闕點點頭,“女兒這麼大了,還要勞煩父親為女兒擔心。”

她出嫁前的小院還空著,定期有奴仆打掃,鋪一鋪被子暫且對付一晚。

然而半夜,鬱闕被嘈雜聲吵醒。

“主子,好多官兵闖入我們府邸,說要捉拿家主!!”婢女們驚慌失措。

鬱闕立即披上衣裳去了前廳,父親也是在睡夢中被捉拿起來,披頭散發地被上了枷鎖帶走了。

來人竟然是刑部之人,可見事態嚴重。

原氏抱著孩子哆哆嗦嗦躲在一邊。

“大小姐可要想想辦法救你父親出來。”原氏還年輕,帶著兩個孩子,她心想夫君絕對不能出事。

鬱闕鎮定下來,繼母是個不頂事的人,家裡隻能靠她支撐。

刑部......鬱闕想起了祖父的學生,如今的刑部左侍郎,兩家逢年過節還有往來。

隔日,鬱闕忐忑地登門。

“侄女,我正要去你家!”刑部左侍郎心急如焚。

於侍郎:“打聽下來,原來前幾日外頭傳的皇帝病重,其實皇帝並非生病,而是在宮宴上中毒!宴之上用了劣等的酒!查到太常寺頭上,陛下下令將太常寺所有人都捉拿起來審問!消息說太常寺有人將進貢的酒換成了劣等的酒,你父親鬱長青正是管太常寺酒窖之人,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糟了!鬱闕萬萬沒想竟然牽扯弑君,這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啊!!

既然來捉拿人,那必定是有了證據。

鬱闕聯想到這幾日國公府眾人對自己的態度,她明白了,終於明白了,沈彥恐怕早就得了消息,生怕受牽連,故而休了她。

“於世伯,我父親素來謹小慎微,他不像會做這樣的事。”

於侍郎道,“我也是因為了解你父親的脾氣,才想著此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們早些弄清事情真相,說不定還能保住你父親性命!隻是、”

“隻是皇帝派了蕭相來徹查此事,我在刑部插不上手,我有心無力啊。”

鬱闕心頭一顫,怎麼又是蕭默?這幾日他簡直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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