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恍然大悟,“我當然應付不來,若是被父皇知道,還以為她是在我府裡傷的人,算了,以後再說吧!”
蕭默遵守諾言,派人將沈馨被送回了莊國公府。
大房紀氏瞧了又詫異又生氣,“你怎麼回來了?蕭大人不滿意你?”
沈馨含淚不語,“我想家了,我不想待在蕭府。”
紀氏:“你已在蕭府過了幾夜,怎麼能回來呢!”
紀氏怒罵,“破了身子的人,還叫人給送回來,沒用的東西!必定是你不好好侍奉蕭相大人的緣故?”
沈馨含淚搖搖頭,“不是這樣的,蕭大人沒有碰我,是嫂嫂她求情,求蕭大人放我回家。”
紀氏一想,那日所見果然是鬱氏,她一巴掌打了過去,“蠢貨,她這是怕你得寵,搶了她的位置!故而才吹枕邊風叫蕭默把你送回來!!”
紀氏已經打聽出來,鬱闕攀高枝去蕭默當了妾!
沈馨:“嫂嫂不是這樣的人,她也是被迫的當妾的,娘親,我要去告訴二哥,求他快去蕭府救嫂嫂!”
“救什麼救?!她在蕭府快活著呢,難道要讓沈彥再次開罪蕭默?我們全家陪他去死麼?這事不許說!”
“可是嫂嫂她真的很可憐!”
紀氏想了想還是暫時將沈馨禁足起來。
***
蕭默與皇帝在禦書房議事,在宮裡用了晚膳,回府時已過了子時。
洗漱完便休息了,夜裡夢境不斷。
女子一襲茶白色素袍靜默而立,潔白耳墜下掛著一副珍珠耳墜,臉頰瓷白,鴉睫輕顫。
畫麵一轉,女人發簪墜落褥子,一頭濃密的發絲散開。
衣袍之下是一副羊脂白玉身子,清晰而漂亮的鎖骨,她側首,淺色的唇般輕輕印在他唇角。
一雙玉臂主動纏在他脖頸。
氣息氤氳,沉香惑心,叫人神魂顛倒。
那般頑固不化,不肯折腰之人,竟然有那樣一副軟綿的身子。
蕭默夢中醒來,後背薄汗粘著寢衣,身體某處清晰地提醒著他,他此刻最想要什麼。
這事如同囫圇個兒吃了一口湯羹,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咂,便叫人連湯帶碗一道端走了,這才叫他心心念念想著再食第二回。
男人心神不寧,吩咐屋外侍夜的仆人,語氣難眠焦躁,“去將夫人叫過來為我更衣!”
仆人一聽,這深更半夜的,家主還要更衣?這種事從未發生過,但還是立即去獸園傳話。
小院裡,鬱闕正輾轉難眠,她身上猶不適,昨夜的畫麵一幕幕在腦子裡盤桓。
自己竟然與蕭默那樣不堪的人有了肌膚之親,簡直荒唐,這一生之恥她必須爛在肚子裡才好,即使是喝醉了,說夢話,也絕對不能叫人知道!!
最好能有一味藥,她吃下去也能忘個乾淨!
有人推開了院落大門,淺眠的楊柳兒也醒了,仆人提著盞燈立在廊下,“夫人,家主請夫人過去伺候更衣。”
楊柳兒:“這都什麼時辰了?”
獸園裡悄無聲息,眾人都歇下了。
鬱闕生怕沈馨的事出變故,起身預備更寢衣過去。
“你換什麼衣裳,一會還不是要脫。”楊柳兒調侃道。
“你彆胡說!”
“一個男人深更半夜叫一個女人去他的臥房,你不會真以為是去伺候更衣的吧?”
鬱闕抿了抿唇,她正是這麼以為的......
“還請夫人快著點兒,家主似乎心情不悅。”
楊柳兒瞧著她這這一身雪白肌膚,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披風給她披上,“快去吧。”
這披風將她遮得嚴嚴實實,鬱闕就這麼出門了。
她心裡也好奇,蕭默這麼晚要見他,可是發生什麼要緊事了。
她一跨進綠水苑的臥房,蕭默神色凝重地瞥了她一眼,兩人皆散著頭發,他一襲雪鍛寢衣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
男人漂亮的臉蛋上神情不太好,眼神裡有一絲埋怨,還有微微薄怒。
“不知家主深夜喚我來有何事?”
深夜人困倦,說出口的話帶著幾分慵懶,顯出幾分溫柔。
“你過來伺候我更衣!”男人丟出這硬邦邦的一句話,仿佛她做錯了何事。
鬱闕伏低做小,從櫃子裡取了一件新的衣裳,動作輕柔地去解他的寢衣。
她收起平日裡的倔強,從發絲到腳,沒有一處不柔美,披風將妖嬈身段遮掩起來。
屋子裡的爐火不算旺,鬱闕卻發現他後背儘是薄汗,他這是生病了啊......
男人一雙含著怨氣的眼睛凝在她身上,“本官方才做了一個夢,夢見夫人爬上了綠水苑的床榻,自行褪了衣裳,要來親近本官。”
啊?
鬱闕眸光微顫,腹誹他是不是想起昨夜的事了。
她一本正經回道:“我想起大人說過,對我的身子毫無興趣,故而夢到這些才嚇出這一身冷汗?”
眸光清純,語氣真摯,沒有半分嘲諷的意思。
向來在爭辯中占上風的男人,頭一回被她堵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