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搬到這裡來了？”蘇苗詫然。
他點頭。
萬千思緒飄過，蘇苗沉默不語, 轉而往前走。
薄霆跟在她身側, 他垂目看她空著的左手。握了握掌心，他試探著碰她的手。
蘇苗從包包裡掏出手機。薄霆把手收了回去。
走進電梯裡, 蘇苗按了樓層, 見他沒按樓層，問：“你也住十六樓？”
“是。”
等發下他就住在她對麵的時候，她掩蓋下眼中情緒，開門進屋。
把包掛好，蘇苗揉捏太陽穴。她以為今天她冷淡的態度和略微過分的行為會讓他生氣, 可卻沒有起一點作用。
他不是脾氣很暴躁嗎，為什麼那麼能忍。
她得再接再厲。
晚上九點，窗外下起瓢潑大雨。
蘇苗敲了敲手機，給薄霆打電話。
“薄霆, 我想吃餛飩，能幫我買嗎？”
“好。”
“要城西的那家滿記餛飩, 那家不送外賣。”她說。
“好。”
他毫不猶豫地說好, 使蘇苗心頭發堵。時間這麼晚，窗外麵那麼大雨，又還是城西，開車過去最快也要半個小時。他怎麼就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外麵轟起雷鳴。她捂捂耳朵，旋即歎歎氣，說：“算了，我又不想吃了。”
下巴擱到抱枕上, 她抱起膝蓋，出神地望著窗外的大雨。
睡意侵襲之際，門鈴響了。
從貓眼裡瞥見薄霆，她開門。
“有事嗎？”她問。
“餛飩。”他把一個裝著飯盒的袋子提起來。
蘇苗一愣。她抬睫。
他的氣息微.喘，似是才經曆過劇烈奔跑，額發尾端略濕。
“我不是說了不想吃了嗎？”她心頭更加堵。
“你想吃了再吃。”他說。
“你自己拿回去吃吧。我要睡了。”
他把餛飩收回去。
蘇苗關門。
翌日，蘇苗出門，在外麵見到不知等了多久的薄霆。
他問：“要去哪裡？”
“公司。”她要去公司見劉姐。
“我送你過去。”
“你不工作嗎？”雖然劇已經殺青，但作為導演，他還有很多後期製作要做。她怎麼覺得他很閒。
“先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過去。”她走到電梯前，卻見電梯前麵放著電梯故障的牌子。旁邊有人說：“怎麼還沒修好？昨晚上九點多就壞了，都修了幾個小時了還沒修好？物業能不能有點效率啊。”
蘇苗眸光微變。
電梯昨晚九點多就壞了？
腦海裡掠過昨晚薄霆微微喘氣的模樣，她的疑問得到解答。難怪他看起來像是劇烈奔跑過，連頭發都有些汗濕。
思及他提著餛飩爬到十六樓，蘇苗心中劃過一絲模糊不清的情緒。她眼光一轉，與正在看她的薄霆四目相接。
她捏緊手提包，隨即去走樓梯。
皮鞋的聲音在樓梯間輕響，蘇苗回轉身，說：“我說了不用你送。”
他似沒聽見。
薄霆站在高處，陰影遮住他的臉，蘇苗眼底莫名地又閃現他昨晚額發微濕的樣子。
她的嘴在口罩底下張了張，又要重複剛才那一句話之際，改了口，“好吧。”
這次她上車之後又打算睡覺，薄霆拿出一堆零食放到她前麵，說：“你要是餓了就吃一點。”
她有些煩躁，沒動那些零食。
不到二十分鐘就到達公司，蘇苗本來想一聲不吭地就下車，但她停了停，說：“謝謝。”
“什麼時候回去？”
“不知道。”
快步走到公司大廳，蘇苗緊繃的神經頓時鬆弛。
“你來了。”劉姐遞了杯水給她。
“謝謝。”
“今天要跟大老板開個會，開完會我給你看幾個本子。”
“行。”
“對了，你說的上表演課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我其實想考進電影學院。”
“苗苗，你現在沒那麼多時間。”她正當紅，得趁著還紅加把勁兒。要是把時間耽擱在考電影學院上麵，實在是劃不來。
“所以我說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