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太醫點點頭道:“確實有可能。”
裴清殊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難道說,這幕後之人,和當年毒害六皇子的,竟是同一批人麼?
鐘太醫秉持著該問則問,不該問則絕不問的原則,也不問裴清殊這藥是哪裡來的,隻是叮囑他說:“殿下千萬不要用手去碰這個瓶子裡的液體,雖說皮膚接觸不會中毒,但此毒很有可能附著在皮膚表麵上,通過其他渠道進入身體,所以殿下還是能不碰就不碰為好。”
裴清殊點點頭,謝過鐘太醫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從鐘府裡出來之後,他沒有立即回宮,而是又去了公孫府。
公孫夫婦趁著休沐日去京郊遊玩了,府中隻有公孫明一個主子在家。雖說近日,裴清殊身邊發生了不少事情,但他還是苦中作樂,開起公孫明的玩笑:“你這屋子裡太空了,缺一個女主人啊。”
公孫明露出一個苦瓜臉道:“我的十二殿下誒,我現在白天陪您讀書,晚上要學習觀星測四時,偶爾還得替您跑腿辦事兒,哪有時間找媳婦兒啊?要不,您行行好,給我分配一個?”
裴清殊無可無不可地說:“我幫你找也可以,就是怕你不滿意。”
“好了好了,您還是饒了我,趕緊說正事兒。”公孫明正色問道:“怎麼樣,鐘太醫怎麼說?”
聽裴清殊把鐘太醫的話複述了一遍之後,公孫明點點頭道:“殿下猜測的不錯,這件事,的確很有可能是幾年前那人做的……這樣看來,我們選擇先不告訴陛下是對的。”
其實在聽虎兒說了對方的計劃之後,裴清殊就想過要把這件事稟告給皇帝,讓皇帝代為查探,畢竟他現在還沒有正式出宮建府,人手還不夠充足。
可公孫明和傅煦都不讚同他這樣做。
雖說裴清殊和十四皇子兄弟兩個都很得皇帝寵愛,但當年的六皇子如何不得寵?可最後怎麼樣呢?皇帝根本就沒有把幕後黑手揪出來,隻是象征性地處置了一下很有可能不是真凶的皇後。
害死六皇子的凶手,至今仍然逍遙法外。
還有三皇子被人暗算,中了花柳病一事,裴清殊也是大概知情的。
可皇帝明知三皇子的病很有可能是被人害的,卻什麼都沒有做。
所以說,不是皇帝身邊的人出了問題,就是皇帝根本就不想處置凶手。
這些前車之鑒,都讓人覺得若是把事情全權交給皇帝處理的話,很難完全放心。
還不如他們先把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拿著證據去找皇帝。到時候皇帝就算想偏袒和包庇那個凶手,都沒有辦法了。
可案子調查到這裡,不僅是聰穎的公孫明,就連憨厚老實的虎兒,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應當說是很大的不對勁。
首先就是這個所謂輕功極佳的高手,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被他們逮住?
誠然,傅家的高手實力不容小覷,可這次抓捕,未免顯得太輕鬆了一點,頗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對方等著被我們抓一樣。”虎兒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地看了看傅煦,又看向裴清殊:“我們是不是……中計了?”
“彆慌,”裴清殊知道自己就是這些人的主心骨,不管誰慌了,他都得穩住,“依我看,我們是被人算計了不假,但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們何不將計就計,看看對方想要借刀殺的那個人是誰呢?”
公孫明欣賞地看了裴清殊一眼:“殿下所言極是。按照常理來說,此案無論查出是什麼結果,隻要他們的目標不是四皇子或者七皇子殿下,我們都至少能夠除掉一個障礙目標。就算我們真的查出了那真正的幕後之人,我們也要好好地考慮一下,到底把誰交給皇上處置更合適。”
公孫明的意思,傅煦很快就聽明白了,不過什麼都沒有說。
虎兒卻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就算是被陷害的無辜之人麼?”
“無辜?”公孫明輕輕一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十分可笑的說法:“皇宮大內裡住著的,有幾個人真正無辜?”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裴清殊怕公孫明會嚇到虎兒,便打了個岔,轉過頭去問傅煦:“那人審問得如何了?”
傅煦回答道:“我看那人的態度,似乎從來就沒想過要尋死。可是已經熬了這麼些天了,各種刑罰也用了不少,他就是不肯痛痛快快地招。”
裴清殊聽了,點點頭道:“如果他當真是為了陷害他人而來,那麼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是在演戲。所謂的出於忠誠才不肯招供,應當也隻是為了演得更逼真一些而已。再過幾天,他應該就會招了。不過阿煦你一定要注意,他在不經意中說出來的看似無用的信息,那些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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