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熒提及自己缺一把趁手的武器去應付產生的怪物時,即使擁有的力量隻能定位自身周邊那來自同源的普通物品,新生的世界樹仍是勉強自己去找尋一把屬於提瓦特的單手劍,一段時間的偶然之下它找到了那把原胚。
身為唯一的傾聽者,納西妲很願意照顧新生的後輩,同樣作為世界樹的化身,沒有人比智慧之神更清楚自己力量的恐怖。
早已許下會成為旅行者身處異世界的後盾,對於新生世界樹在朦朦中誕生的善意與關心自然樂見其成,回想起熒曾在提瓦特的旅程經曆,這位身穿翠綠與純白點綴衣裙的幼童神明伸出手,輕輕撫摸麵前看不見存在的意識。
象征著智慧、成長與生命的綠色瞳孔布滿神性的光輝,她溫柔又憐憫,安靜又純粹的注視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請彆擔心,旅行者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去做。”
而熒無論如何選擇,布耶爾都不會感到意外,畢竟那是連一片乾枯的樹種都會小心收藏好,用自己的眼睛將旅程中遇到的一切都記錄下來的少女。
——
今天與毛利叔叔和小蘭一起外出,因為不用上學的緣故,所以柯南並未穿那件藍色的小西裝,但作為紅色領結用的阿笠博士特質變聲器仍戴在胸前。
黑色的碎發在夕陽的光照下變得柔和,佯裝撒嬌孩童的聲音與姿態與少年此刻充滿未知的眼眸相配,但在較大的黑色眼鏡框遮擋下,卻給正在被這種眼神凝視的人一種早已被看透的錯覺。
需要急救的對象在救護車離去的嗚嗚聲中去往醫院的路上,現場的其他人需要在搜查一課刑警的指揮下作相應的筆錄才能離開。
因此毛利蘭鬆開懷抱著柯南的雙手,再三叮囑這位一眨眼就會在案發現場消失不見的少年不要離開,跟著唯一的女刑警佐藤美和子去待客室內做筆錄。案件發生的收藏室內穿著藍色外套頭戴白色帽子的檢驗科正在拍攝證據,接受詢問的人群尚且還沒輪到熒,她就任由自己被柯南拉到庭院的一處偏僻亭子內,等待著眼前的少年說些什麼。
“所以,今天上午遇見的那位先生和星姐姐你所要尋找的東西有關,是嗎?”
旅行者的瞳孔微微睜大,怔楞片刻後她才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正一臉嚴肅姿態的少年。
江戶川柯南此時的身高還不足一米,蹲下來談話未免有些太累,兩人此刻並沒有坐在人來人往的榻榻米上,而是端坐在庭院供人休憩的木製板凳上,四周的風景一覽無餘,遠處忙碌的刑警人群也納入眼底,確實是適合談話的好地方。
對於柯南突然冒出來的話熒明顯有些茫然,沒太搞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或許是她的驚訝太過明顯,以為自己猜對的少年輕輕咳嗽幾聲,按壓下內心猜到答案的激動,他此刻像案發現場已推理出一切的偵探,給旅行者解釋他所得到如此答案的緣由。
畢竟工藤新一的原身還處於高中的年齡階段,身體的縮小某種程度上也放大他行為的幼稚。
一位陌生的少女從遙遠的故鄉來到大都市,又碰巧定居在這裡的可能性會有多少?
那天在阿笠博士家被刻意“告誡”後,柯南就利用空餘時間去查找有關各種武力流派的資料,小學的題目對他來講太過簡單,而遇到那些推理難題與案件也不能困住他太多時間,蹲在家裡大客廳的圖書室泡了很久之後,他才證實了一些模糊的猜測。
擁有一位國際知名作家的父親以及一位光彩奪人的明星母親,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新一就會去往很多不同的地方,也見過很多不少厲害的武者。
而身邊青梅竹馬的毛利蘭從小就練習空手道,毛利小五郎未從警察退役前就是一名柔道高手,清楚偵探需要各種知識的少年對於武術的種類也有相應的了解。
但就像考級專用的空手道、合氣道、柔道等武術一舉一式都有規範,融彙貫通者能將其招式充分利用起來,隻不過大體上還能看出接受訓練和指導的影子。
借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從目暮警官那裡拿到一些關於神宮寺星的資料,通過簡單的比對後,柯南卻並不能從中找到她所用招式的名稱,甚至在看到照片上那些昏倒在地的人,早已清楚少女對自己的手下留情,少年卻還是覺得後背冒出了一些虛汗。
江戶川原以為旅行者擅長的是一些他不了解的古老武術,直到前一段時間小學生理課教大家如何認識與保護人體的脆弱點,柯南才猛然意識到她動作的落腳點都在脖頸、心臟等致命處。
畢竟那卷席卷提瓦特大陸的戰爭並不會給任何參與者手下留情的機會。
這根本就是在實戰中才能屢次鍛煉出來的武力,而那時柯南的身體即使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但因對方的收斂且完全沒有殺意,才會讓偵探硬生生錯過了這個疑點。
與此同時,她那強到駭人的實力似乎也有了新的解釋。
事實上即使是早期對旅行者有所懷疑的萩原研二警官,也沒有像柯南一樣真實切身體會到神宮寺星的武力值,一次是通過現場所拍攝的照片,另一次是死者手腕上的淤痕,這兩次都是間接接觸,否則按照搜查一課這些年前往案發現場或直接與凶手對峙的次數,他會更早意識到旅行者的不對勁。
畢竟身邊有一位從小學拳擊的幼馴染加上另外兩位前去臥底的同期,萩原研二與社會上那些無所事事混混之間的交彙隻多不少。
然而這裡並沒有太多旅行者披露實力的場合,加上她未成年的外表和日常相處與行為都太過無害,所以他們才根本沒有推理出來。
而在這個世界清醒著目睹現場的隻有江戶川柯南一人,即使隻是霎時的招式,對於記憶力強大且推理能力出眾的少年而言,所提供的線索也足夠了。
那麼她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阿笠博士家後院的樹似乎隻是其中一個答案。
最開始柯南猜測她或許與讓他變小的那個組織有關,可能是為了確認工藤新一的生死而來,但神宮寺星一天的行程太過明確,幾乎任何時候都能在波羅咖啡廳找到她,而且日常相處也沒有什麼遺漏與失誤,“工藤新一”的吸引力對她來說或許還不如超市降價賣的雞蛋。
縱使被媒體稱呼為日本警察界的救世主,工藤新一也從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非黑即白,從父親工藤優作收集作為新書材料的資料中他也知曉日本存在□□的官方性,但神宮寺星也根本不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更何況以她的武力值不是更應該被培養嗎?
推理到這裡時柯南其實就應該停止了,神宮寺星租住在阿笠博士家附近的這段時間沒有給他們增添什麼麻煩,甚至博士還收到不少價格不菲的禮物,孩子們的玩鬨她也沒有生氣過。即使猜測到她或許彆有目的,但為了蘭和博士安全著想,柯南今天根本不應該選擇在這裡與旅行者進行攤牌。
但是究竟是什麼緣由才會讓這位與他實際年齡相仿的少女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力值,更是在本應讀書的年紀孤身前來這裡的呢?
更往深處去想象未免有些冒犯,在之後的相處過程中求知欲格外強烈的柯南也沒有橫衝直撞的就去詢問,他很清楚,就像當初第二次見麵神宮寺星就看見他使用了變聲器一樣,少女沒有選擇去質問這個疑點,甚至在他與博士進行交談時會刻意避開,完全沒有探究柯南秘密的打算。
投懷抱李,柯南也不應該強求去知曉那些真相,那些可能讓她想起不好事情的過去。
身為高中生名偵探的工藤新一究竟是一位怎樣的人?
他身邊大部分同學的對此評價都是聰明、勇敢還有機智,以及對旅行者而言過分執著的倔強。
少年尚且還保留著前期的天真,除了那兩個代號外他對於那個隱藏在國家深處的龐然大物還是一無所知的狀態,即使在阿笠博士的勸導下懷有警惕之心,但早期演技的青澀,那些不合時宜的成熟還是會在舉手投足間泄露出來。
——也因此最容易得到他的信任。
上午的神宮寺星是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他和小蘭麵前,那位被他留有戒心的青年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皮膚為深色,有著日本少見的金發和漂亮的紫灰色瞳孔,光看外表似乎與旅行者一樣,並不像日本當地的人。
柯南注意到男子的身高與毛利叔叔所差無幾,在兩位一米高個子的映襯下,那位委托者丸傳次郎先生更顯得不起眼,同時他步伐穩當,衣襟整齊,靠近時才注意到他褲腳邊沾染早已乾涸的泥土印,判斷出他在外奔波了許久。
隻是再細致的特征例如掌紋,手繭之類因為隔得太遠無法觀察,同樣無法佐證柯南推理出的猜測。
此外,他也有非常厲害的反偵察能力,回憶起離開時這位安室透意識到有人觀察他時回頭掃視的目光,那時的柯南躲在小蘭的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