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回憶小時候的自己。
接著上一個話題,張群育跟兒子說完,回頭又跟老公說話,沒吵架,更像是指桑罵槐:“比起擔心你兒子早戀,你還不如更擔心你兒子找不著對象怎麼辦!”
“那是我擔心有用的?”夫妻倆一致把矛頭對象兒子,“相親他一個都不去看,就跟那叛逆期來晚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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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霧回家卸了妝才發現,他吻的太深,嘴巴被親腫了。
她扔了卸妝棉,望著垃圾桶閃過一句“也不知道誰混蛋”這事就算結束,回房間倒頭大睡補覺。
這美美的一覺補到了晚上,一打開臥室門,對上沙發上劉建平容光煥發的眼睛,換個形容,是“一看就有事”的眼睛。
梁霧狐疑地看了看自己身後,確認沒彆人,問道:“怎麼了?是買到票了?”
梁霧父母每年十月中下旬都要去南方過冬,到第二年二月再回來,今年劉建平陪梁霧耳朵耽誤了,後來看她挺老實的開始做療程,老兩口本來想走,又被突如其來的大雪耽誤了行程。
再往後,票就貴了,梁霧說她出錢,父母也不願意,梁霧不勉強他們,買到便宜的票,是梁霧能想到的最近唯一能讓劉建平如此容光煥發的事了。
可劉建平搖了搖頭,她本想開口,但先注意到了她的嘴:“你嘴巴怎麼破了一塊?”
“哦。”梁霧用舌尖舔了一下,“沒什麼,天氣乾,咬嘴皮的時候咬破了,您要說的就是這事兒?”
“怎麼可能。”劉建平笑,說出內心真實想法,“給你介紹個對象唄?”
“什麼?”跟她想象中南轅北轍的話題,梁霧聽著都覺得好笑,“昨天晚上我問你甄妮結婚了我還沒對象你急不急,你不還說不急?”
“我不是急。”劉建平說,“我就是私心裡想讓你見見這個人,當然了,我也提前看過了,人家小夥子各方麵確實不錯,不過,你要是實在看不上,我是覺得當個朋友也挺好的。”
劉建平是個放養型的媽,秉承的宗旨是孩子快樂隨心最重要,彆人的家長早早就催婚,她隻是想起來就打聽一下,從沒有過下文。
梁霧不由得好奇:“什麼樣的條件,能這麼入您的眼?”
“你要說經濟條件,那我覺得是沒你有錢,但人家小夥子工作好,是中醫,就在你那咖啡館兒對麵。”劉建平頓了頓又補充,“還是中醫世家,祖上就行醫的。”
把家庭和工作地點都圈定這麼仔細,梁霧似乎想不知道是誰,都不行了。
果不其然,一周後,兩個怎麼吻都不熟的人,和他們的家長,又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梁霧本來不知道為什麼相親雙方父母會跟來,等她坐下後,她明白了。
老梁在梁霧大二的那年得過一次食道癌,查出來就已經是中晚期,這件事當事人都隻能記個大概,但劉建平的印象卻極為深刻。
深刻到醫生跟她說,患者還能吃下點什麼就讓他吃一點吧,她把手裡的白色手機鏈扯碎了,掉在醫生的黑鞋下麵,醫生穿了雙藍襪子,還有股濃濃的酸臭味。
到後來老梁總共瘦了二十二斤,有零有整,大姨拿來了一箱綠色的高鈣奶,一箱藍色的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