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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溪雲找不到地縫, 隻能自己埋進掌心裡，自欺欺人地逃避了好一會兒。
可是現實最終還是要麵。
薄溪雲幾次積蓄了勇氣想要抬頭，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反複猶豫著時候, 忽然察覺, 額角傳來了一點溫熱觸感。
男生抬手過來，幫薄溪雲輕輕揉按起了額角。
那低沉線也平穩, 問：“頭疼？”
薄溪雲這時沒辦法再逃避了，抬頭，上男生淡色眼睛。
“睡醒之後，好多了。”
易鐘深並沒有停下手上動作，抓住了重點。
“昨晚睡前頭疼？”
一回想起昨晚, 薄溪雲又有些沒勇氣看人, 視線也飄忽了起來。
不過易鐘深關注點一直在頭疼上。
“沒喝酒，怎麼會疼？”
薄溪雲低頭，實實地坦誠：“累得……可能時差還沒有倒過來。”
又補充：“昨晚睡好, 今天就沒什麼事了。”
額角揉按動作這時才慢慢停了下來，男生並沒有立刻手收回去。
於是那修長指骨仍然微微貼攏在少年頰側，更是將直接感受到了那柔軟臉頰上滾熱溫度。
室內安靜了一會兒, 薄溪雲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隻感覺臉上熱度好像一並燒融了理智，讓根本沒辦法為自己行為找出一點合理解釋。
最後, 反而是收回雙手易鐘深先開了口。
“累了就是會想早點休息。”
男生安撫。
“之前你困倦時候，也會有些黏人, 是身體在渴睡。”
薄溪雲得更不敢抬眼睛。
也還清晰記得, 自己之前在q市酒店□□時候。
凡學長哪次起得沒那麼早，薄溪雲就發現自己總會陪到人家懷裡。
隻是儘管滿心赧然，少年還是抬起了視線。
覺得，有些事必須要說清楚。
“之前睡懵了, 或者半夢半醒時候，可能會有一些不太、不太禮貌舉動。”
薄溪雲磕絆了一下。隻是覺自己臉頰已經夠燙了，燒不出更深紅，索性豁出去一口氣說清。
“這次不一樣，現在，想得清楚了。”
已經理清了自己心意。
“說，就是想事。”
易鐘深沉默了一瞬，又輕地歎了口氣。
薄溪雲看，有些不懂方為什麼會歎氣：“學長……？”
“知道。”易鐘深回答，昨晚同一句話重複了一遍，“得說點彆。”
隻是後半句話說不一樣。
“不過，說什麼也壓製不住了。”
“唔……？！”
薄溪雲還在認真著，忽然身形一晃。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人重新按回了床鋪中。
後頸一暖，男生居然還來得及用手掌托住薄溪雲脖頸，沒讓摔進枕頭裡。
下一秒，薄溪雲就已經無暇分心這些細節了。
終於真切體會到了，學長歎氣時所說“壓製不住”。
而且，果然是說什麼也沒用。
……帶著鼻音求都不行。
少年神智剛剛才因為回想起昨晚而驚醒，這一次卻又親到昏沉。
隻不過與激出淚光相比，薄溪雲僅剩一點清明神智，卻並無消沉濕意。
因為，原以為回應會難。
現在卻發現，事情好像遠比自己設想中簡單。
隻才做了一點，與方付出相比，根本微不足提。
卻可以讓學長這麼開心。
薄溪雲也終於真明。
感情不靠量化交換，邏輯計算。
隻需要最純粹喜歡。
這一次，薄溪雲並沒有像除夕那一晚，丟臉到人親暈過去。
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應該是進步了。
又隱約察覺，不知是不是學長克製了許多。
在這最令人放鬆柔軟床間，易鐘深卻好像在按捺著什麼。
隻是落下了親吻，並沒有碰觸更深。
甚至後來還用柔軟絨將人細細裹了起來，沒有更多碰。
薄溪雲隻以為是起床後還要出門，並沒有多想。
因為單是此落吻，就已經那藏不住赤誠愛意，燒得夠厲害了。
少年自己也清楚，在這一類感知方麵似乎總有些遲緩。
無論是喜歡。
還是危險。
比想象中更順利地和學長在一起之後，薄溪雲生活日程也開始變得格外順遂。
國際競賽已經圓滿結束，薄溪雲高中生涯基本也沒什麼任務了。
快，t大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學校專門為這些保送生提供了提前入校學習機會。
t大發來信息之後，家裡人自然也得知了。
顧笙雖然寶貝弟弟去t大事有些耿耿於懷，到底也還是替孩高興。
“這樣應該也就不用糾結了吧。”
顧笙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弟弟最近在考慮，要不要回去參加高考。
家裡大人態度一致。一切都寶。
隻是果參加高考，薄溪雲就得回q市上課，顧笙私心其實不太想讓弟弟再回去。
所以顧笙覺得，這次t大來了消息，應該就能弟弟留在b城了。
不過薄溪雲了，卻道：“昨天已經決定好，不回去了。”
“哎？”顧笙意外，“為什麼？”
高考畢竟是人生最難得一次經曆，知道弟弟之前其實挺想參與。
薄溪雲說：“果回去備課上課，可能會影響其同學心態。”
顧笙沒理解：“為什麼？”
等薄溪雲和說了之後，顧笙才反應過來。
顧笙自己是回b城上高中，因此並沒有這種感悟。
無論是教育資源還是錄取額，q市都沒辦法和bsg這樣大城市比。
像一中這樣，每年能出一兩個t大和p大學生，已經足夠學校大張旗鼓地宣揚了。
而薄溪雲這樣保送，更是不多見。
高三生都在為未知前路而迷惘，假身邊真有人整天氣定神閒，早早定下了收獲結果。事實是，心態難會不受到影響。
這個不回q市決定與顧笙目標一致，自然格外讚同。
也讓顧笙忍不住又感歎了一次。
寶不僅會自己事做好。
還會這麼替彆人著想。
之後幾個月，薄溪雲便去了t大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