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齊箬,麵上擠出一絲親近的笑,但轉眼看到齊箬身後的鬼附屍,女孩驚呼一聲,手掩住嘴巴,‘蹬蹬蹬’的後退,眼瞅著要哭出來了。
“菟[tù]兒,彆怕,這個並不是你姐了,你就當她是個外人;這些是貴客,快讓人家進屋,彆在外淋著。”
齊箬上前一步,一邊安撫,一邊指了指鬼附屍和我們幾個人。
聽到這個話,被喊做菟兒的少女這才穩住心神,她紅著眼睛,害怕地看一看眼眸一黑一白的鬼附屍,這才挪移目光打量了我們幾眼,情緒算是穩定下來。
“快,大家裡麵請,彆在這裡站著。”
菟兒反應過來,拉著齊箬,對著我們示意。
“這是我堂姐的小女兒,叫做元菟兒,今年十八歲了,和元鱈兒是雙胞胎,她晚出生一個鐘頭,是妹妹。”
齊箬介紹著,我們幾個好奇打量過去,發現元菟兒長相偏可愛一些,嬰兒肥的比較明顯,隻說長相的話,和清麗的元鱈兒不太像。
‘異卵雙生’這個詞彙蹦上心頭。
這世上,並非所有的雙胞胎都長相類似。
“娘,爹,姨姨她回來了,還有貴客來臨,你們快出來啊。”
元菟兒將我們迎進正屋,向著裡屋喊著。
我卻看向齊箬,唇語詢問:“元家另外兩具屍首呢?”
齊箬拍拍腦門,似乎才想起這個問題,同樣唇語回應:“村長說橫死者不可停屍家中,將橫死的二十多具屍首,集中在打穀場擺放,等到邪祟驅逐乾淨,再按照規矩處理屍首。”
“原來如此。”我點頭示意明了。
裡屋門簾一掀,一男一女相互攙扶著走了進來。
我就是一驚,這一男一女麵相悲苦、滿臉皺紋,觀之,都年約六十往上了,可他們的孩子歲數卻如此小?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齊箬靠近我低聲說:“我在齊家人小輩大,我這個堂姐齊椿,其實都六十三歲了,姐夫元浦今年六十六歲了;
他們老來得子,生長子的時候,堂姐都四十三歲了,至於生雙胞胎女兒?歲數更大,簡直就是奇跡。”
她這般一說,我眨巴幾下眼睛,也感覺很是離奇。
好嘛,四十歲之前死活不生,四十三歲以後接二連三地生,還很是順利,這種情形真是讓人無語啊。
聽齊箬一說,我就曉得了,元鱈兒死去的大哥剛滿二十歲。
都是青春好年華的時候啊,就這般去世了,真讓人難受,這詛咒,害人不淺。
兩個六十多歲的人,一眼就看到站在齊箬身後的鬼附屍了。
即便那怪物眼眸一黑一白,渾身鬼氣森森,但外表畢竟是元鱈兒的樣子,做父母的,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老婦踉蹌著就要撲過去抱住愣愣站在那兒的鬼附屍。
齊箬眼疾手快一把攔住,將同樣的話對著堂姐和姐夫一頓說。
兩人老淚縱橫的,但也知道,自家女兒真的去了,眼下這個,不過是個套著女兒屍首的邪物罷了。
想明白這些,兩人不再執著於擁抱死去的女兒,轉眼看向我們,眼中都是不解。
齊箬介紹了一番,將我們幾個的身份,歸結到捉鬼驅邪的陰陽先生之中。
元浦和齊椿相互攙扶著,淚眼婆娑地看向我們,就要跪下去求我們為死去的元鱈兒報仇。
羅慕揮手間釋放氣勁,不讓兩人跪下。
這等因果,可不是隨意可接的。
我好言安撫一陣,兩個年過六旬的人才穩住心緒。
隨後,他們想起來什麼,急急吩咐眼圈紅紅的元菟兒準備早餐,款待一眾高人。
我出言婉拒,說是來此之前已經用過,元家才不再堅持。
這般一折騰,廂房那邊有了動靜兒,四五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有一對僅比元浦夫婦小個三四歲的老夫婦,他們正是元浦的二弟元駁和弟媳王氏。
跟著他倆的是二房家的幾個男女,年紀比元菟兒還小幾歲。
看到了鬼附屍,他們也和元菟兒一般的反應。
無奈之下,齊箬一頓解釋,二房眾人才安穩下來,但都刻意避開了鬼附屍。
畢竟,這玩意兒即便隻是腳尖兒點地地立在那,也讓人渾身發寒了。
聽聞了我們的身份後,二房家一樣的反應,都哭死哭活地要求師傅們找出害死元家三兄妹的惡靈鬼怪予以滅殺。
我嘴上敷衍著,沒有將話說死。
“昨夜送葬,你們元家的人都沒到場是吧?”我找了個空隙詢問。
元浦歎口氣,看向齊箬。
齊箬接話:“梁師,昨夜催生鬼附屍太過凶險,有可能因為血緣的原因,導致鬼附屍對他們出手,所以,我沒讓元家人送葬。
村民們回家後,也沒誰過來探望的,導致元家還不清楚鬼附屍的事兒。”
“如此啊,也對;那啥,我想去元鱈兒的房間看一看,不知方便不?”
我點點頭,轉移了話題。
“方便,當然方便,自從鱈兒去了,她屋中物件誰都沒動,就是想留個念想。”
元鱈兒的母親齊椿再度流淚,一邊說著,一邊將我們幾個往裡屋引。
二房家的人並未跟來。
轉了個彎,就看到一個落鎖的房間。
齊椿手指頭哆嗦著掏出鑰匙,擰開鎖頭後,推開門,讓到一旁。
我點點頭,邁步走進元鱈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