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姨夫那時剛當上萬影村村長,對大姨照顧有加的,大姨嫁給他,也算是找到個依靠。”
路大姐眼中都是回憶。
“哦,你是說,劉池池的父親本就是當村長的?不知他身在何處?”我心頭一動。
“二十多年前姨夫就沒了,我表哥算是子承父業了,接任了村長。”
路大姐笑著回應。
“原來如此。”我隨意答著,心底卻堵得慌:“村長一職也能子承父業?說這裡麵沒有貓膩,誰信?”
不過,此事和眼下的詛咒事件無關聯,我即便看不慣,也不會多說什麼。
那邊,王剃頭穩住心緒,殷勤的請我們坐在老舊沙發上,還要斟茶待客。
我示意他不用忙活,讓其坐下。
王剃頭和陸大姐神色不安的坐下,他們很是忐忑,不曉得法師們為何找到他們頭上來。
“王老板,你和萬影村村民有仇嗎?”
我一句話出口,對方宛似驚弓之鳥般的彈了起來,臉色轉變為慘白,眼神狐疑不定的盯著我。
他厲聲質問:“這位師傅,你說什麼呢?我王某人家境貧寒,父母早亡,要不是父老鄉親們接濟,都不見得能活的下來;
更不要說,還在此地娶了老婆成家立業了,萬影村所有村民都是我的恩人,你口中仇人之類的話,從何說起啊?”
他滿臉不解的,看樣子很是生氣。
我手指摩挲著下巴,看著王剃頭的表現,靜靜地等他說完,才淡淡一笑:“王老板莫要心急,我隻隨意一問,不過,你的話我們沒法相信啊。”
“為何不信?”路大姐插話,維護丈夫的意思極為明顯。
我不為所動,冷冷觀察一下氣的身軀打顫的王剃頭,這才轉頭給了齊箬一個眼神。
齊箬開口,沒有說及土地像,隻是闡述了有人用村民碎發為引,施術引鬼殺人的事實。
王剃頭身子晃了晃,一下子倒坐沙發中,滿臉不敢置信。
“碎發是邪術引子?天,萬影村隻我一家理發店,碎發是從我這裡流出去的?
這豈不是說,我間接害死了數十人?
不,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世上哪有如此荒誕離奇的事?你們這是在信口雌黃,妄圖陷害我!”
他語無倫次起來,想要將責任推出去,甚至,手指點向我們一眾法師。
“大膽!”羅慕發怒。
不等羅慕繼續說什麼,啪!一個大嘴巴狠狠扇在王剃頭麵上。
打得他‘媽呀’一聲倒翻到沙發後頭去了。
出手的正是路大姐。
“我打死你個不長眼的,他們是我表哥從外請來平事兒的貴客,你若是給得罪了,誰替村子出力?你腦子清醒些好不?”
發飆的路大姐將我嚇了一跳。
我看著這女人狠命晃悠著丈夫身體,眼瞳慢慢縮緊。
半晌後,恢複冷靜的王剃頭一手捂著腫脹的臉頰,沉默地坐回到沙發中。
我注意到,他露在袖口外的手臂上,一道道的青痕。
“各位師傅,是我失態了,不過,我絕沒有害人的心思;
我這是理發店,每天都產生碎發,有專門的人來收,長頭發價格高,短碎發一斤才幾毛錢,根本賣不上錢;
要是我早知道對方收取頭發是要害人的,我絕不出售給他。
“來你們店中購買顧客頭發的人,是誰?”
齊箬追問。
“就是收廢品的‘伍老狗’,他挨家挨戶收廢品、收破爛,我家積攢的頭發都賣給他了。”
王剃頭給出答案。“伍老狗?”齊箬咀嚼著這話,轉身對我點點頭。
看來,齊箬曉得伍老狗這個人。
“好,王老板,這事我們會去查明白的;眼下還有一事,過去的數年間,可有人以任何名頭來萬影村收集村民血樣兒?”
我將這個問題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