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怯鬼眼震動,身邊鬼氣漣漪般的向外擴散。
鬼術大花、四壽棺之類的齊齊消散。
她緩緩落地,極為凝重的看著對麵那個沒有眉毛、眼神無比滄桑的高瘦道士,凝聲問:你是哪派的道人?”
又轉頭看向黑衣女人,陰聲說:“閣下又是誰家門下的?”
宋怯的語調有些不穩。
突然出現的四人,不管是覺門還是沒有眉毛的道人,單獨拎出來一個,她宋怯都不會看在眼中。
可問題是,連著現身出來的,可是四個人!
處於虛弱期的宋怯,鬼膽不打顫是不可能的。
老鼠多了都能咬死大象,何況,在場這一個個的,哪個是省油燈?
這邊,我在廣鴣的攙扶下,走到高瘦道士身前。
不等我說話,高瘦道人翻了個白眼兒,沒有眉毛的眼眶抽搐幾下。
他打量我一番,搖搖頭:“這還是咱洛順城中最年輕的陰陽大師嗎?灰頭土臉的,你小子也有今天啊?真是道祖開眼了!”
我氣得幾乎吐血:“閉嘴,你個死牛鼻子!你和我一般,都是洛順城的陰陽大師,咋的,看我吃癟了,你好受啊?忘了一年前我在古墓中助你脫困了,你個白眼狼。”
道人沒理會我,而是頗有興趣地看向對麵的宋怯,發現女鬼收斂鋒芒,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不由得啞然失笑。
隨意地對著宋怯打個稽首,凝聲說:“宋女士,貧道居於洛順城,因著這副長相,大家喊我一聲,零眉道人;
零就是無的意思,街坊們喊得隨意。
貧道在洛順城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大師,和梁鬆禹頗有些交情;”
“他遇到了麻煩,出十萬塊,請貧道助拳,貧道就顛顛地跑來了;誰讓貧道欠他個老大的人情呢?還請女士體諒。
無量壽福,宋女士,貧道勸你還是交出六百陰魂,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吧,言儘於此,你是否願意聽從呢?”
道人一番話遞過去,宋怯鬼軀明顯就是一晃。
她沒有理會零眉道人,而是看向了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手腕一翻,手裡拎著一根散發詭異法力波動的皮鞭。
她沉聲說:“我名張垂瀾,龍虎山俗家弟子,沒什麼大本事,在洛順城,人們喊我一聲‘缺耳神婆’,勉強也算是有個陰陽大師的地位。
和梁鬆禹、零眉道人算不上多熟悉,不過,梁鬆禹願意花十萬塊請我助拳,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宋怯是吧?梁鬆禹為了對付你,真就下足了血本。
算上覺門大師,他一口氣出了三十萬,請來三位大師級道友助拳,就是擔心降服不了你;”
“眼下,合圍局勢已成,我奉勸你一聲,還是投降吧。
一旦動武,我方四位大師彙合一處,還有一眾非人類做幫手,一擁而上,即便龍虎山天師在此,也夠他喝一壺的,何況,眼下的你這般虛弱呢?”
聞言,宋怯身周刮動陰風,情緒起伏極大。
我在旁當然看得清楚,暗中冷笑:“宋怯,你仗著鬼術精湛,出身海外邪道,以此壓迫我等民間法師?
是,我和白針她們,或許沒法拿得下你,但誰說的,老子就不能搬援兵了?”
笑話,當我這個洛順城陰陽大師的名頭是擺設嗎?
我認識城內和周邊縣城所有的大師,這份人脈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無非是願不願意出錢請人家出手罷了。
若非有著絕對把握,我豈敢大咧咧地率隊闖入虎穴?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
是,預料到宋怯因著洗鬼之軀,重新凝形的鬼體處於最虛弱狀態,但我從來沒敢小覷毒婦。
為防萬一,早早的就將覺門他們請了過來;
我和白針她們是先鋒,先試試宋怯的深淺再說。
先鋒小隊抵達陰宅之時,暗中,缺耳、零眉和覺門師徒就跟隨著潛入進來了。
那時候,鬼陣還未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