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回想先前的一幕幕,我不由得後怕。
一個行差踏錯,付出生命代價的,就是我方成員了。
好在,上天有眼,幸運之神站在我們這一邊。
“這就是善惡有報吧?”
我始終堅信這點。
收攏心神,注意到,女嬰在白針的懷中睡著了。
恢複部分法力的我,從白針手中接過了孩子。
低頭看了看她皺巴巴的臉,想到自家也是身為孤兒時遇險,後被養父所救的,心底升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唉,這苦命的女娃兒。
我深深的歎了一聲。
扯過背包,翻找出十八隻咒法紙人。
咬破手指,在十八隻紙人之上,以血寫就女嬰的生辰八字。
手腕一抖,獨門秘咒吟詠著,引燃了十八個巴掌大小的紙人。
十八隻紙人全都是替身。
每一隻,都代表著,夏家的這個女嬰長大了一歲!
當十八紙人完全焚毀,我將灰燼灑落在女嬰體表之時,等同於,女嬰,長到了十八周歲。
也就是說,夏家的九代溺女大術,大反噬,再度開啟!
梅開二度的話,沒誰有辦法阻攔反噬。
即便是王類和夏衝紋的師尊再度蒞臨洛順城也沒轍了。
甚至,施法弄出更多的鬼新娘來,也攔不住二度疊加的反噬之力。
這反彈回來的反噬力道,比之上一次,大了百倍以上。
其勢洶洶,無人可當!
於此時起,夏家,還活在世上的所有男丁,有一個算一個,不管多大歲數的,他們,噩夢臨身!
做完這些,我將嬰兒交付鬼附屍手中,元鱈兒輕柔地抱著女嬰,很是細心。
“小禹,這邊基本擺平了,我等先回白事鋪了。”
沐大叔三凶靈留下一句話,不等我回應,就化為三股陰風,卷向洛順城內去了。
我抬抬手,什麼都沒說出來。
“梁師,你家這三大凶靈,隱藏了很多東西;
那黑袍男鬼,明顯是因著他們三個在場,才改變了主意的,不然的話,黑袍男鬼已經動手劫走夏衝紋父子了。
我感覺,咱們是擋不住黑袍男鬼的,那廝自稱老鬼,怕不是存在百多年以上了?這等級彆的鬼怪,有可能是……。”
白針湊到近前說話,她沒有將話說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黑袍男鬼的實力,絕對不是我等可以匹敵的。
這般老鬼,卻在沐大叔三凶靈麵前露怯了,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沐大叔三凶靈,遠不是我等所理解的那樣兒。
身份上存在著秘密,還是我死活打聽不出來的秘密。
估摸著,隻有養父才知道這幾位的真實底細。
白針跟我說這些,是在提醒:今夜,太險了!要不是三大凶靈隱藏的東西讓黑袍男鬼忌憚,我們這一夥,有可能集體折在這裡。
這就是老話所說的,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我怎麼能事先得知,黑袍老鬼這麼個變數呢?
沉吟片刻,我輕聲說:“仙家,這次真的太僥幸了,以後,咱們得更加謹慎才行,計劃的再周祥,也要做好應急方案,避免落到被動地步;
就如你說的,太險了!至於我家這三尊凶靈?以後,還是原樣兒對待。”
白針眨巴一下蛇眼,了然於心的點頭。
笑話,沐大叔他們三個急急跑回去鎮著白事鋪,就是不想和我們多說黑袍老鬼退縮之事,我們豈會不識好歹?
這事就此打住,大家都是聰明人,心照不宣即可。
我已經收服了第二尊鬼兵大將,按照慣例,應該給予更多的陰山派進階絕學了。
隻要這般持續下去,我早晚能得知養父的所有秘密。
現在不告訴我,原因隻有一個,我,太弱了!很多事,不能一肩扛之。
既如此,提前告訴我太多,反而有害。
和白針交流之後,我找了塊乾淨石頭盤坐運氣。
清晨時,大雨狂下。
但我們並未離去,鬼附屍施法隔絕雨水,不讓女嬰沾染濕氣。
宋怯回轉,帶來一應開壇器物。
在岸邊支起一個簡易帳篷。
我在香桌上擺了陰山老祖排位,上了供品,點燃香頭。
臨近七點時,附身於紅僵體內的王類,手上拎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