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看他不打算拿走,也就隨他去了,哪知他又取出一個盒子,裡麵竟然是一串珍珠披帛,每一串珍珠都溫潤無瑕,大小相同,用金絲串著,下擺還墜著流蘇,哪怕是久居深海的幼清都沒見過幾件這麼好的珍珠披肩,丹楓道:“口中空話,總不如一些實物。”
幼清伸手接過,笑道:“這麼好看,是從哪來的?”
丹楓道:“不知來處。”
“總不能是你的傳家寶之類的。”
他不講話,幼清道,“真是你的傳家寶?”
“談不上。”不過是曆代龍尊的寶物,玉石珍珠、寶器利刃,足足裝了一個洞窟,他也是找了一陣才找到這件,與她般配。幼清變出一身翠色的素淨衣裙,把珍珠美美掛在身上,她張開手臂給丹楓瞧,對方還是一副冷冷的態度,但手又伸向衣襟,掏出一對珊瑚釵子、珍珠耳墜…
丹楓挑了些她可能喜歡的東西來,幼清眼看禮物要堆得比小山高,她趕忙道:“好了好了,每天換著用也用不完…”
丹楓道:“壽數無限,總會用完。”
“那也不能給我預備一千年的量吧?”幼清低頭瞧著自己的新披帛,笑眯眯道,“這個最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龍尊大人。”
丹楓的眼皮微沉,冰冷的海水潰然融化,讓他的眸色中帶了幾分溫和,得到她喜歡的回複,丹楓站起來,和她道:“白珩說,他日景元康複,要為他接風洗塵,屆時至鱗淵境,由我做東。”
“好啊,景元養病也有一段時間了…”幼清捏著珍珠流蘇,小聲說,“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不曾去看?”
“他在家呢…”幼清說,“白珩姐說,景元的父親曾經是地衡司總務長,她給他惹了不少麻煩,她不敢去。”
那她為何不自己去呢?丹楓沒有細問,起身欲走,幼清道:“那對夫妻要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要保護起來?將軍那邊怎麼說的?”
丹楓側頭,目光相對,幼清便明白,騰驍對此並不知情,或者說,持明這邊,根本沒打算告訴騰驍。持明與仙舟人畢竟是兩個種族,事情還沒有一點眉目,丹楓不願告知異族情有可原,幼清不打算摻和進他們的政治考量,道:“那好,我不會向外透露的。”
“後續事情,你無需憂心。”
“那我就不操心了。有什麼事,你找我來就好,謝謝你的禮物,龍尊大人。”
他搖頭,剛想離開,白珩便擠了進來,尾巴毛差點掃到丹楓,丹楓錯開身子,躲開她的橫衝直撞,白珩進來還說:“我道是什麼冷冰冰的東西戳在門口,差點撞到我,原來是我們的龍尊大人。”
丹楓眯眼看她,白珩給他做了個鬼臉,“冰坨子,你怎麼在這?”
丹楓淡哼一聲,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白珩早就見怪不怪,扭過頭,往裡麵走著,“感覺丹楓來過的地方都變冷了。哎,幼清…”
她忽然覺得裡麵明堂堂的,十分晃眼,白珩用手臂擋住眼睛,從縫隙中看著滿桌子的珠翠,“嚇…這是從哪裡搞到的寶藏,你是捅了持明窩了嗎?”
幼清笑嗬嗬的,白珩眯著眼睛湊過來,抱著珠寶說:“這些都是丹楓給你的?跟你買了什麼神丹妙藥?也讓我開開眼!”
“哼哼…神藥隨便示人還是神藥嗎?”
“我們這種關係,給我看看怎麼了?”
“什麼關係?”
春風入戶,少年的聲音清澈明朗,笑意盎然,隨風一同飛來,白珩一個扭身,尾巴像個蓬蓬,一下蓋住幼清,幼清張開手臂對天亂抓,隻聽白珩笑著說:“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