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裡有一棵樹冠很大很大的銀杏樹,樹乾更是粗到三五個人合抱都抱不住。
樹下有個大大的寫字台,遊客可以隨手寫下心願,然後把心願牌掛到銀杏樹上,有風吹過,滿樹的許願牌互相碰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小姑娘見了,都顧不上自己腳還腫著。
“雋淵,我們快來許願!”
說著,桑雪就要拉著霍雋淵去寫心願牌。
霍雋淵擔心她摔著,立刻扶著人過去,親手拿筆和紙遞給她,心細如發。
鐘淩沒有立刻跟過去,而是剛好又接了三個電話,都是下屬公司經理和客戶打來的,因為霍雋淵的手機關機,所以隻能打到她這裡。
等她掛上最後一通電話,回頭再去找古許願樹下找人。
隻見霍雋淵剛剛已經寫好許願牌。
小姑娘拿起霍雋淵寫好的牌子一字一字念起來:“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雋淵,你的字寫得真好!”
聽到這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鐘淩腳下的步子就莫名發沉。
這許願牌是霍雋淵親手寫的,也代表他內心真實想法:
就是希望和小情人能永遠在一起!
應該祝福才對。
可祝福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嗓子裡像是糊了一層膠水。
念完許願牌的桑雪正好朝鐘淩這邊看過來,“鐘淩姐,你也來許個願吧!真的很靈的!”
鐘淩撫了撫黑框眼鏡,啞著嗓子:“算了,我不信這些。”
她不是不信,而是18歲那年許下的心願到現在隻算靈驗了一半——猴子是生了,可曾經那個人卻一心想要和彆人永遠在一起了。
她也不想再給自己許那些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沒有希望,也就沒有失望。
“你就試試吧,萬一以後成真了呢?雋淵,你說呢?”
說這話,桑雪便轉頭看向身旁的霍雋淵,一雙水靈靈的杏核眼盛滿了仰慕和崇拜。
霍雋淵則依舊冷沉著臉色,語氣淡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強迫彆人都跟你也一樣。”
聞言,小情人有些喪氣地垂下頭。
鐘淩上前一步,微笑道:“霍總,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霍雋淵微微頷首,對桑雪說:“我先帶你去休息,腳傷到了,儘量少站著。”
說著,男人俯身把小情人一把抱起來。
桑雪也跟著摟緊男人的脖頸。
鐘淩又安排道童把齋飯送到後院的房間,自己則去跟其他遊客一起吃。
這個時間就留給老板和小情人單獨相處。
吃過齋飯,她又去找老道長在受傷的左手腕處紮了幾針。
果然,腫成豬蹄的手腕很快就消了腫。
她又找了一塊紅絲綢把左手腕簡單包紮了一下。
剛好小吳打來電話。
原來大多數同事都到達山頂,以後的安排不知道該怎麼進行。
鐘淩回答她,照舊按秘書處之前的計劃安排就行。
那邊現在是群龍無首,隻能讓各個部門的負責人管理好自己部門的員工。
小吳又問了昨晚的事怎麼處理。
鐘淩讓她放寬心,桑秘書和霍總今天玩得很愉快,等下山以後再找桑雪說說情,應該沒多大問題。
掛上電話,鐘淩又想起之前掛斷霍夫人電話的事。
她準備給霍夫人解釋一下。
不料,她剛把電話撥出去,頭頂上方便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鐘秘書。”
鐘淩心中一驚。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跌入男人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