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種惡心人的變態!
匆匆回了一趟爺奶家,又去了一趟大舅那邊看姥姥。然後辛躍就開始忙活龍少崇這邊的事。
家裡人也知道他在乾什麼,都覺得這事兒龍家老大太憋屈了,所以也沒怪他大過年的都不著家。不過除夕他還是回了一趟爺奶家,又跟姐姐去看了姥姥和舅舅舅媽,晚上讓姐姐跟爺奶住一塊兒,他則去了龍家。
龍師父收的這些入室弟子包括兩個親兒子也跟著他學武,一共算是有七哥徒弟。之後收的那就是學生,叫師父,但跟他們這樣的關係不一樣。辛躍算是這些人裡比較特殊的。他不是龍師父正式弟子,但那地位絕對比師兄們還高一點,幾乎跟親兒子一樣。沒辦法,這可是龍師父的小財神,師娘的寶貝老兒子。
龍少崇兩天前已經從拘留所回家了。但對方的起訴沒撤,他頭上的陰雲就一直籠罩著。不過看到辛躍他還是笑著說自家老兄弟長高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以前那麼足了。
辛躍跟項天澤拉著龍少崇進了書房,然後辛躍坐在他對麵問:“二哥,你能不能接受把這件事鬨大?”
龍少崇沒明白他的意思:“怎麼個鬨大法?”
“從網絡到電台再到電視台報紙,一個個地方去喊冤叫屈。總有一個途徑可以讓這件事人儘皆知。”
龍少崇立刻搖頭:“不行。那麼一來那孩子這輩子就毀了。”
其實辛躍知道龍少崇會這麼回答。哪怕是他這麼說了,也不可能真的那麼做。但他腦袋都想疼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彆人穿越,他也穿越。彆人帶著隨身空間,他也帶著隨身空間。彆人有金手指……他沒有。想想真的是頭更疼了。
項天澤見媳婦兒臉上的表情在糾結,他趕緊跟二哥說:“我們不會那麼做的。但現在對你很不利。”
龍少崇點頭:“這個我知道。但我的本意是救那個孩子。如果因為我要讓這孩子一輩子不得安生,我跟那個人渣還有什麼差彆?”
辛躍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同意,這也隻是一個最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罷了。不過我必須得跟你說一下。我們已經在那個人渣生活區域附近散播他喜歡猥褻小男孩兒的消息了。你先彆著急,我們當然不會透露任何事。但是他這次這麼做絕對不是突發奇想,也不可能是第一次。這麼乾是不地道,但至少可以讓他身邊的人提防他。誰家沒有孩子?誰能二十四小時把孩子拴在身上不離左右?一旦落單,碰巧遇上這樣的人渣,那要怎麼辦?很多人甚至都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有這種變態。所以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給大家一個提醒。”
這話龍少崇沒有辦法反駁。一想起可能還有其他孩子遭殃,他就牙根子癢癢。“媽的,早知道弄死這個王八蛋!到時候殺人償命,至少少了一個禍害!”
辛躍搖頭:“你不能豁出自己跟一個下三濫同歸於儘。你想想師父和咱媽,你再想想嫂子和曉軍。還有我們這些師兄弟。這麼多人不比一個人渣值得你牽掛?他犯法自然會有法律來製裁。就算現在咱們沒有證據,隻要咱們盯上了他,他就逃不了。你這個念頭連想都不要想!”
今年除夕,龍師父的所有徒弟都過來了。大徒弟趙柯現在是國家級的武術教練,目前在省隊執教。已經把家都搬到金和了。但今天他讓老婆孩子在家陪著父母,他一個人過來了。
其餘人都在文新工作生活,今天都是拉家帶口過來的。何露英白天人還是在醫院的。這次是老五李艾找的人幫忙,何露英住的是單間兒。她其實就算回家住著,隻要那邊病房不退,沒有人知道她不在醫院。所以吃年夜飯之前項天澤和辛躍就把師娘給接回了家。
今天的年夜飯有項天澤和辛躍的手藝。在所有師兄弟裡,他們倆是廚藝最好的。而且辛躍調的餃子餡兒那是一絕,尤其是羊肉餡兒的,就算是純肉的,吃起來也是香而不膩。今天這頓餃子的調味工作也還是落在了辛躍的身上。
雖然還有個讓人頭疼的官司在,但至少這個年過得非常熱鬨。
吃了年夜飯,春晚沒能讓兄弟幾人產生興趣。畢竟他們最近腦袋裡想的都是怎麼把這個官司搞贏。於是連同龍師父在內,這哥兒八個一起,師徒九個人就團團圍坐在二樓的書房裡,本來挺大的房間,現在顯得小得不行。
龍師父最近也是各處奔走,有關係,大家也給麵子,那又怎麼樣?人家起訴這件事又改變不了。所以隻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龍師父頭發又白了許多,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辛躍給師父倒了一杯熱茶,然後說:“您也彆這麼愁得慌。大不了先把錢給了,再秋後算賬。”
其實這也是大家一致的想法。法治社會,經官的事情不可能憑他們心意想改變就改變。除非像辛躍說的,攪動所有輿論,把那孩子一家都豁出去。可即便那樣,也不一定就真能讓他們得到公平的結果。畢竟那麼做也等於讓那孩子一家置身險地,比起那人渣的作為,難保孩子的父母不會更很他們的公開。到時候要是他們矢口否認,一樣是無解的。
所以給錢之後再算賬,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也是老六孫一章跟他律師事務所所有律師集體研究出來的發處理方案。
龍師父是真的很不想妥協。對他來說這就是向惡低頭。他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多麼剛正不阿的人物。但卻沒乾過缺德事。他堂堂正正做人,帶出了幾十個徒弟,這些年也教過幾百個孩子。跟他學武的第一天,他教給這些孩子的都是如何做一個正直的好人。可這一天現實逼得他向一個人渣低頭賠錢,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