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
陳元慶一直以為,所謂的嫪毐‘拉車’,不過隻是杜撰而已,畢竟都是黃人,又不是黑人,怎麼會那麼誇張?
然而……
今天親眼見識了這尖嘴猴腮男的可怕,陳元慶這才明白,呂不韋那等人物,怕真所言非虛……
主要是神州人口基數太大了,這麼多人中,有那麼一兩個變異的天賦異稟者,似也不足為奇……
“我艸,這瘦猴子還是人嗎?”
“這狗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
“此人竟敢謀害將軍,罪該萬死!”
這時。
周圍親兵們也都反應過來,懟著這尖嘴猴腮男便是一頓狠踹。
這尖嘴猴腮男疼的嗚嗚直叫,忙拚命哀求的看向陳元慶。
陳元慶示意親兵去掉他口中的破布,道:
“你想活還是想死,就看你自己怎麼選了。”
“哇!”
尖嘴猴腮男痛哭一聲,忙急急道:
“將軍,都怪小人被豬油蒙了心,被人蠱惑啊。小的是青州人士,家中幼弟還在聚義軍從軍,對您敬佩都來不及,怎麼敢危害您的安全啊……”
這尖嘴猴腮男此時儼然是怕了,趕忙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經過對陳元慶敘述一遍。
這廝叫張五哥,是青州的潑皮。
但他這般菜雞的瘦弱,肯定是混不起來的,一直以來都遊離在社會最底層,被人欺辱。
但因為小時候給人當過書童(龍陽仔)的關係,這廝很會討女人歡心。
多年來。
便一直靠著這個技能,養活了他的弟弟妹妹。
而此時他之所以來勾引劉馬氏,是因為他在賭坊裡麵欠了賬,又不敢告訴他弟弟張七,便隻能被他的債主脅迫了。
包括讓劉馬氏給趙青嬋傳訊的事,也是他債主的要求。
陳元慶聽完思慮一會兒道:
“把張七叫來確認!”
“是!”
張七現在已經是副把總,是青州第一批追隨陳元慶的兒郎,駐地離官廳不遠,很快便趕了過來。
他在路上就知道了事情的梗概,一進門看到張五哥,他的眼睛就紅了,大罵道:
“張五,我說了你多少次了,不讓你去賭,不讓你去賭,讓你和嫂子好好過日子,你怎麼就不聽,你怎麼就不聽啊!”
說著。
張七直如泣血,忙拚命跪在陳元慶麵前磕頭:
“將軍,是我張家對不起您,是我張家對不起您啊。求您,看在卑下殺過敵立過功的份上,給他個痛快吧……”
“小七……”
張五哥看到張七這般,又如何不明白他這明顯是犯下了大錯?甚至會直接影響到他引以為傲的張七的前程,一時真的是靈魂都在顫栗,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片晌。
他隻能趴在地上無聲的大哭,再沒有了一絲力氣。
“行了老七,你退一邊去!”
陳元慶這時喝道:
“到底要怎麼處置他,還是要看他自己的選擇!”
“這……”
張七頓時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事情似還有回旋餘地,忙是拚命對張五哥使眼色。
張五哥終於回神來,忙急急道:
“將軍,小的交代,小的全都交代!這,這都是政事堂主事張若厚張大官人府上的四管家張瑞峰,在給小的挖坑啊。”
“小的跟這張瑞峰是同鄉,出身鄰村,他知道小的的本事,便說給小的介紹貴婦人!他說他認識很多貴婦人!然後便經常請小的吃酒,後又去賭坊裡賭。”
“之前,小的贏了好幾次錢,誰知,那天張瑞峰沒去,小的自己過去,就栽了大跟頭……”
“將軍,那債主小的並不認識,他一直戴著鬥笠,留著大胡子,但,但小的敢斷定,這人一定跟張瑞峰有關係!”
“將軍,小的自知罪該萬死,但,但請您不要因此遷怒小七啊。千錯萬錯,都是小的一人的錯,小的願一力承當啊……”
看著張五哥如同泣血,陳元慶眉頭也不由緊緊皺起!
他之前便猜測到!
如果是趙越出手,事情必定會難纏,卻也沒想到會難纏到這個程度!
畢竟。
趙越本身便是朝廷大員,甚至是為數不多的核心要員,多半是得到了隆景皇帝的鼎力支持。
再者。
趙越是青州豪族,很大程度上甚至是青州的驕傲,他的人際關係,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