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多少歲了？”
“今年十七，年紀不小咯。”
“這麼年輕，直接去京師大學報名就是，我聽說京師大學不是講究寬進嚴出嗎？怎麼...老板您不知道？”李牧微微笑道。
“報過，當然報過...這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連最簡單的報名考試都考不過去嗎？您說說...他是不是太不爭氣了？我聽彆人說，報名考試是京師大學裡最簡單的一門考試，哎呀！真是愁死我咯！他呀，估計是沒那個讀書的命！”
“這樣嗎？那倒的確難辦。”李牧沉思了一會，苦笑著搖頭，他辦的大學，報名考試已經算最簡單的了，如果連這個都過不去，確實有點太不是讀書的料，不過...大學也不止京師大學這一所，李牧繼續問道：“不知令郎可去參加過其他學校的報名考試，據我所知，還有華清大學，再者...軍校不也開始招收民間白丁入學了嗎？京師有大乾軍校，不遠的津門還有大乾海事學校...海事學校裡不止有軍科還有民科..種類繁多，老板您沒讓您兒子試過？”
“哎呀...不瞞您說，華清大學第一批學員招收考試他就去考了，人家一口氣要招20萬人！說是主學什麼....理科，應該就是算術之類的學科，這小子也算是跟在我旁邊算了十年賬了！硬是沒考過！您說氣不氣人，關鍵...從各地趕來赴考的人聽說隻有五十多萬青年，差不多五成中榜率，他都沒考上，哎呦喂，想到我就頭疼，這不...現在又跑去考什麼大乾軍校...我估計啊，他這輩子應該是沒那個福氣吃上皇糧了！估計又要落榜！”小攤販老板無奈的苦笑搖頭。
“老板加四份豆腐湯！”
“來嘞！來嘞！”四方桌有幾個大學生喊道。
李牧讓開身位，看著老板忙前忙後的模樣，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從這裡李牧也能得出不少信息，至少報名考試說是容易，其實也不太容易，還是有點門檻的，至少像這位老板的兒子，即使能寫會算，依舊難以通過簡單的報名考試，更彆說一些大戶好吃懶做妄想混個功名的少爺們，首先他們就不可能輕易通過入學考試，再者，李牧的大學講究寬進嚴出，每階段還有考核，沒通過者留級，並且達到一定年限沒有畢業就要清退，等於白讀，實則難度也不小。
尤其是最後一場畢業考試，由李牧親自出題考核，一考定乾坤，李牧身懷領悟係統，出的專業考題絕非尋常題目，往往可以一招入魂，將真正的有能力者選出，其餘沒有畢業就繼續學，到期畢不了業自動清退，李牧創立的這些大學殘酷性還是相當大的。
不過，被清退者也不代表沒有能力，他們既然可以參加畢業考就說明通過了學校內部的選拔考試，一樣代表了有一定的專業素養，這些人即使六年到期沒有成功畢業，到社會上也會有合適的工作崗位，隻是想做官不太可能了，李牧對做官的人有非常嚴格的要求，必須在他手下成功畢業。
“爹！！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小老板正在給四方桌的大學們上豆腐湯，忽而聽到攤販外傳來一陣呼喊。
小攤裡的大學生們也停止了交流，一臉好奇的看向叫喊之人。
小老板連忙小跑出去，皺眉道：“喊什麼？沒看見老子在招呼客人呢嗎？”
“爹，我考上了！大乾軍校！你兒子以後高低也是個吃皇糧的軍戶了！”
“什麼？！你考上了？？”小老板喜上眉梢，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接過兒子遞來的文書，雖然看不懂上麵許多字，但是朝廷紅彤彤的大章他是認得的！
“我兒子考上了！？”
“恭喜啊，老板。”李牧上前道喜道。
這時其他小攤販的老板也上前道喜，好事的學生也笑眯眯的湊上來向老板道喜。
“張老板，這大乾軍校聽說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極高，令郎能考上，說明您兒子很優秀啊。”一名年紀約莫二十左右的大學生抱拳道。
“是啊，我弟弟考不上文學，便去考武學，大乾海事大學和大乾軍校他都考過兩次，回回落選，現在正在家鬱悶呢，我讓他儘早去參加軍器局的招考，爭取進軍器局過一輩子安生日子，聽說裡麵也有一所高校，名為軍器專科學院，也是一所專業性很強的大學，隻要能進軍器局就可以入學，實乃天賜的恩澤。”又一名大學生抱拳向眾人說道。
“多謝諸位，蒼天有眼，我老張家也終於出了個鼎鼎人物了！太好了！”張老板捧著官印文書感慨道。
李牧等人見狀，從人群中擠出。
“主子，奴婢也為這家人感到高興。”藍德子幽幽歎道，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事。
李牧聽出藍德子的言外之意，但並沒有多說，應當是和他小時候入宮有關。
那個年頭，能被選中入宮當上儲君的貼身太監，也是一家人的驕傲。
隻是大乾朝有個嚴苛的祖訓，那就是一旦入宮當宦官就要和世俗家庭斷絕一切聯係，哪怕後來當上像藍德子一樣的大宦官了，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李牧那個時候還小，當然也不知道，先帝朝那批人會把所有痕跡都抹除，以除後患。
果然，李牧看見藍德子的情緒似乎由高轉到低了，對於藍德子，李牧一直把他當最親信的人對待，他拍了拍藍德子的肩膀道：“行了，你家人不就在此嗎？朕就是你的家人。”
李牧此話，頓時讓藍德子感激涕零。
李牧等人繼續往京師其他地方走去，皇民衣庫的直營店，還有大乾紡織局，李牧都有去逛。
皇民衣庫依舊人滿為患，不光是京師的人，現在整個北直隸的百姓都會來此購入服飾。
北直隸的水泥路直達京師，路程雖然沒變，但是坐上馬車到京師的開銷和時間縮短了好幾倍。
不過根據李牧詢問的幾個從北直隸趕來京師購買服飾的百姓，他們大多是從縣城來的，也就是說....北直隸的廣大農村還是沒有錢和精力到京師來買皇民衣庫的服飾。
這也沒辦法，隻能靠商人們流轉貨物了。
大乾紡織局的批發生意也越來越紅火，全國各地聞聲而來的商隊大手筆訂購服飾，準備拉到全國其他地方去售賣，李牧隨便打聽了個人，聽說大乾紡織局的訂單已經排到了明年....現在紡織局每天三班倒生產...甚至有的時候四班倒...女工們乾的不亦樂乎！
大乾紡織局掌印劉守光因此還向李牧要求擴招到十萬女工。
李牧當時沒理解，現在完全理解了。
這尼瑪...要是沒有同意讓劉守光擴招到十萬女工...訂單估計得排到十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