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記錄的畫麵並不完整?”這一個發難的人名叫特瑞斯·凱爾森,帝國唯二的兩名公爵其中之一。
“戰事當中,記錄儀的攝像孔遭到破壞是很正常的事。”司景明麵色不變,顯然沒將特瑞斯的逼問放在眼裡,語氣中甚至還有一絲不屑,仿佛在諷刺特瑞斯缺乏常識。
因為司景明的這句話,特瑞斯的臉色並不好,應該說從將司景明叫回來開始,他們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原本以為可以趁著這場戰役做個筏子,誰知道司景明看起來像個毛頭小子,實際上卻是一塊兒難啃的骨頭!
“我想你們今天讓我回來,是讓我進行戰事彙報,而不是……”不等特瑞斯再次發文,司景明倒是反守為攻,“問責。”
“問責”二字一出,原本臉色就難看的幾個人臉色更加地不虞:
這種事做出來是一回事,被擺在明麵上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議會有權利過問任何一場戰役的詳細細節,但是卻沒有權利無端對一個軍隊的主將問責,更彆提現在這名主將是帝國太子。
當即就有人向主位的下首的位置看去,希望他能夠出來說兩句。
那裡坐著一個姿態隨意的男人,除了顏傾玉不做他想。
接觸到旁人的目光,顏傾玉眉頭微挑:“說完了嗎?”
“顏親王的意思是?”這句顯然不是衝著司景明去的話讓特瑞斯等人有些措手不及,以前他不是最喜歡找皇室麻煩嗎?今天怎麼轉性了?
“就一場屁大的戰事,需要討論這麼久嗎?”顏傾玉的臉色有些不耐,仿佛那個一直和皇室作對的人不是他似的。
這句話也的確讓在場的不少人胸口憋了一口氣:你難道不應該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問問司景明到底為什麼一意孤行嗎?拿出以前你和陛下對罵的氣勢出來啊!
“但關於太子殿下在戰中不聽從指揮的事,還沒有結論。”即使心中罵娘,但特瑞斯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賠笑。
在得罪皇室和得罪顏傾玉之間,相信大部分人會選擇前者,況且他現在已經和皇室撕破臉了。
“司景明不聽從指揮,給你造成了什麼損失?”顏傾玉的表情依舊有些不虞,看著特瑞斯的眼神也不怎麼善意。
“這倒沒有。”這次的戰役並不大,說白了就是給司景明自己的軍隊一次鍛煉的機會,損傷最嚴重的人反而是司景明。
“那你這麼關心做什麼?”顏傾玉這話就差沒有直說特瑞斯等人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上次季靈的宴會之後顏傾玉氣得不輕,完全忘記了第二天要去皇宮找茬的事。
等想起來還是儘早下麵的人說議會要對上次邊際星的戰役進行複盤。
顏傾玉原本是準備看看司景明的笑話,誰知道議會的人一個個說的牛頭不對馬嘴,反而讓司景明占儘上風,簡直丟人!
“這件事的確有待商榷,”顏傾玉開口後,從一開始就保持靜默的白弘遠也開口了,他與日特瑞斯同為帝國公爵,“畢竟誰主張誰舉證,指揮中心並沒有拿出當時殿下接收到危險提示的證據。”
白弘遠一開口,會議室中的人就知道今天的這場會議基本到頭了,誰不知道白弘遠的小兒子白飛宇是司景明手下的得力乾將?
雖然同為公爵,但比起特瑞斯,白弘遠在世家中的地位更高,話語權更重,能夠讓白弘遠改口的,也就隻有陛下和顏傾玉,但是顏傾玉在剛剛已經表態……
果然,在白弘遠開口後,這場有些像鬨劇一樣的會議沒多久便匆匆結束,特瑞斯·凱爾森走的時候難看的臉色同來時的得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始作俑者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就連白弘遠在勸慰了司景明幾句後,也匆匆離開。
“顏親王這是……”麵對一屋子世家尚且能夠麵色平靜的皇帝陛下,在看到顏傾玉依舊沒有離開的意向時,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沒什麼,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顏傾玉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折扇,放在手中把玩,“看你們過地不太好,我就放心了。”
聽到這話,司文瀚並沒有生氣,看著顏傾玉的眼神甚至隱隱有些內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正準備說什麼,但顏傾玉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這個太子當的也可憐,精神力廢了不說,現在是個人都能來踩一腳了。”
當做沒有看到皇帝的表情,顏傾玉慢悠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路過司景明的時候晃了晃頭,似乎對他很是同情。
“既然如此,改日我與小靈上門之時,還望親王殿下不要拒絕。”司景明表情未變,顯然沒有將顏傾玉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提起了宴會時隨口說出的話。
“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果然,這話一出,顏傾玉立刻就想到了司景明後來的那句“沒老婆”,臉上愜意又悠閒的表情立刻收了起來,當即拂袖而去。
皇室的人,簡直一個比一個討人厭!
顏傾玉走後,原本一直麵帶笑意的司文瀚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看了司景明一眼,轉身向會議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