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和琴酒手牽手更恐怖的,是和琴酒手牽手睡一起。
如果大腦是電腦的話,池川奈感覺自己的主機已經被研究員剛才那句話燒炸了。
等回過神來,他們倆已經站在了安全屋裡,帶他們過來的人在離開時還體貼的關了門。
......至少和琴酒在組織基地的安全屋過夜,比和琴酒去他家過夜聽上去要正常一點。
看了今天繼鴿了交易對象和同事波本之後,還要再鴿掉早早準備了晚餐在彆墅等自己回去的管家。
隻要不看密不透風的牆麵,基地裡的安全屋簡直像個裝飾簡約的酒店套間,中間是一張寬大舒適的床,旁邊不遠處還有沙發茶幾,最後方則是浴室。
池川奈轉頭看了一眼琴酒陰沉沉的表情,隻感覺他臉上寫著“吾好夢中殺人”幾個大字。
他真的感覺以琴酒那種警惕心,半夜醒了,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乾的第一件事是給對方一槍。
......好危險。
不對,身邊躺了人這家夥應該根本就睡不著覺吧。
他撇撇嘴,實在不習慣和對方共處一室,乾脆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他記得剛才進來前有人匆匆從外麵提了東西放進冰箱裡,乾脆過去,打開屋內的小冰箱往裡看了看。
居然是酒水和果盤,還有幾份方便食用的簡餐。
“你還真悠閒。”因為扣在一起的手,不得不跟在對方後麵的琴酒看著他的動作,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句。
沒理對方嘲諷的話,池川奈從果盤裡挑起顆草莓,還沒來得咬下去,就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可以挖掉,彆落在我身上。”
他一向不喜歡被這樣盯著,琴酒墨綠色的眼睛和氣質某種程度上和野獸很相似,被這樣盯著,總會帶來一種會被一口咬斷脖子的錯覺,語氣連帶著都惡劣起來。
沒管他惡劣的態度,狼一樣的男人眯起眼睛,忽然把麵前的人拉了過來,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眼睛,開口道,“你知道是誰乾的。”
池川奈麵色微變。
這點變化一點不差的落在琴酒眼裡,反而佐證了他的猜測。
從發現眼藥水有問題開始,池川奈的態度就很奇怪,簡直和兩年前發現咖啡杯裡有毒時雷厲風行的處理方式判若兩人。
帶著毒的藥水如果滴進他左側金色的眼睛裡,就和子彈打穿心臟也沒有什麼區彆。
但凡當時後麵沒有員工不小心打翻行李箱,或是他動作快那麼幾秒,眼藥水就直接從瓶口滴出落進去了。
而他現在就不會在安全屋裡對著盤水果挑挑揀揀,而是蓋著白布躺在實驗台上。
差那麼幾秒就會喪命,但池川奈卻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一樣,從事發到現在幾乎都是一臉平靜,連讓人去調查都顯得有些敷衍了事。
還有之前他要求將玻璃瓶碎片送到他自己那裡的舉動也很奇怪。以他的腦筋不會想不到是內部的人下的手,這個時候把物證往自己人手上送不亞於自投羅網,他反而一再強調把東西送到自己那裡。
連帶著剛才在實驗室裡,也是一幅無論什麼結果,他都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唯一能解釋這些的就是,池川奈知道是誰將毒藥下在了裡麵。而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想通過攔住物證等方式保下對方。
看著對方因為這句話略微睜圓的眼睛,又想起他的前科,琴酒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什麼意思?”池川奈戒備地抬頭看他,麵色也跟著冷了下來。他知道對方不可能猜到論壇,估計是結合之前所有情況,有了其他猜測。
“你以為能瞞住多久。”
琴酒執行任務時總是掛著冷笑,閃著寒光尖牙像鯊魚一樣,這種時候倒是沒什麼表情,氣壓低到壓得人喘不過氣。
鈴聲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來,池川奈蹙眉扭開頭,先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上正顯示著[波本]兩個字。
那個被自己放鴿子的代號成員?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乾嘛......
一切以任務優先,他往後退了一步,接起電話時對著琴酒沒好氣道,“覺得我在隱瞞是誰下的毒?我看是你疑心病又重了吧。”
他話音落下,電話接通後那邊立刻傳來波本的質問聲。
“哥倫白,我需要一個解釋。”
池川奈忍住了自己想掛斷電話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