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鵬看了眼齊瑞,暗道表妹若是再耍一陣小性子的話,隻怕四弟都要忘了她這個人了。
“鄧大夫人倒是好氣性!”許姝輕輕一笑,鄧雅容雖然比不上鄧大夫人精明能乾,但是脾氣秉性卻是有幾分像的。
“也是我們家理虧在先!”齊鵬雖說著齊家理虧,但是麵上卻並無半分愧疚的神色。
“鄧大夫人應該好好謝謝你才是,要不是你去報信,她也不會看清有些人的真麵目!”
齊鵬尷尬的咳了一聲,“看破不說破也是一種美德!再說了,當時你給我使眼色的時候我便知道你已有成算,說到底我也幫了你的,我為了你陷母親於不義,我心中也甚是難安!”
許姝嗤笑,“心中難安?難道不應該是大快人心嗎?腿瘸之後你受的屈辱和打壓有多少是來自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的?壓抑了多少年的悲憤終於有機會噴薄而出,我隻是給了你個機會,要不要抓住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所以你也沒有幫我,你幫的是你自己。”
心中真實的想法被許姝一語道破,齊鵬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他在許姝麵前似乎毫無秘密可言,他心中最陰暗的一麵也無處遁形,可笑的是陰暗如他卻還在許姝麵前偽裝成一個大度儒雅的謙謙君子,殊不知許姝早已一眼就將他看穿了,很早就看穿了,可他還宛如一個跳梁小醜用拙劣的演技去彌補。
“偽君子和真小人相比,我更願意跟真小人打交道!”在齊鵬和周謹之間,許姝寧願和周謹打交道,至少周謹從不掩飾他的目的和野心,可是齊鵬不一樣,他既要得利,還想圖名,這種人才是最危險的。
“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跟彆人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做好自己就夠了,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目光,把自己活的那麼累不值得!”就好比她從來不在乎彆人是怎麼想她的,她管不了彆人的想法,彆人也休想乾涉她的行事。
許姝點醒了齊鵬,齊鵬羞愧的點點頭,“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坦坦蕩蕩的君子,卻又貪念君子的名聲,世人總是更容易接受一個衣冠楚楚的人,而不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乞丐,哪怕衣冠楚楚隻是道貌岸然!大抵我是渴望著被世人接受並認同的吧!”
做了多年的瘸子,他是多麼渴望能做一個正常的人,有正常人該有的社交,體驗正常人的生活,他努力去做每一件可能彆人會喜歡的事,努力做一個容易被人接受認可的人,哪怕要去偽裝,他也願意一直戴著虛假的麵具。
“很累!”許姝低語了一聲,齊鵬多像剛瞎眼的自己,在黑暗中摸爬滾打多年,她也是從齊鵬的心境走過來的,隻希望齊鵬能早日醒悟過來。
“許姝,我不想將來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敵人,或是讓你厭棄的人,所以,如果我有哪裡讓你不高興了,請你一定要像剛剛一樣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好嗎?”齊鵬突然鄭重的看著許姝。
許姝呆了一瞬,機械的點頭,齊鵬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