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正想要不是蕭三小姐突然的落敗,現在被推到眾人前的就是她了,聽得高誌男如此說,不由扭頭看了眼蕭三小姐的座位,果然聽得雪槐一聲冷嗤,便知是雪槐做了手腳,蕭三小姐下來後隻怕不會輕易放過雪槐了。
蕭三小姐撫著琴弦沉思片刻,突然冷冷的看著黃大小姐道,“那我就彈一曲故人吟吧!”
長安公主點點頭,黃大小姐臉上卻突然流露出幾分不自在來。
琴音響起,許姝接著琴聲掩護低聲與高誌男道,“她們二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結?”
高誌男想了片刻卻搖頭,“之前在宮裡也沒見她們之間起過齷齪,後來夜宿她們分到一個營帳裡,我還以為她們關係會是親近的,現在看來倒是更像仇人似的!”
許姝肯定道,“聽黃大小姐的語氣,她們之前必然是認識的,不然黃大小姐也不會知道蕭三小姐會撫琴了!”黃大小姐提及蕭三小姐精通琴藝的時候的語氣並不是簡簡單單想看笑話,更帶著一種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優越感。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高誌男搖頭一歎,突然湊近許姝聲音壓的更低了,“剛剛江四小姐唱完西洲曲的時候哭了,再配上這曲子,這裡頭的深意經不起推敲呢!”西洲曲是一支表達了思念情人的曲子,雖傳唱甚廣,在這種時候唱也並無不妥,可是江四小姐卻流淚了,這就讓人生疑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在一起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對彼此的了解也越來越多,知道彆人的事情多了,自己能瞞住的事也少了,比如黃大小姐險些就成了大皇子妃得事在眾人之間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又比如許姝跟齊瑞的婚約,當然這是眾人早就知道了的事,隻是眾人看許姝的眼神到底跟以前不一樣了,唯獨不受眾人議論的也隻有離京多年後才回京的高誌男了,沒有什麼可供人嚼舌根的話題,提到高誌男時也隻能說一說高家生女無數卻無一個兒子的事了。
蕭三小姐一曲彈罷,長安公主點頭讚許,“蕭三小姐琴藝高超,琴音婉轉含情,讓人意猶未儘呀!”
丁夫人也似有感觸,“是呀!這曲子已經很多年不曾聽過了!”
黃大小姐氣鼓鼓的翻著白眼壓抑著自己心裡的不滿。
蕭三小姐謙虛的笑了,“公主謬讚了!這是臣女幼年之時為家慈所授,多年不彈,險些都要忘了!”
黃大小姐這才陰陽怪氣的開口,“是呢!早年聽外祖母提過,說蕭大夫人生前癡迷於琴藝,親自譜了許多如今廣為流傳的曲子,這故人吟就是其中之一呢!”
生前......
蕭大夫人已經去世多年了,黃大小姐這話說的便有些失禮了,頗有些不敬死者,不尊長者之意,丁夫人都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高誌男突然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
長安公主抬頭看了眼天色,見天色已經不早了,便笑道,“玩鬨了這許久大家也累了,都散了吧,明日若是還下雨,咱們再接著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