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外男,許姝立了屏風,且隻叫拂柳的兄嫂跪在門外回話,連屋子都不許他們進,二人看了眼李氏,見李氏不理會他們,隻得老實在門外跪了。
許暉進來後臉色有些沉重,看著許姝興致盎然的神情,略躊躇了片刻後才道,“那日我回去後找了人問清楚了這件事的始末,這事兒,最大的錯處是夫人!夫人不該生出貪念來,妄圖強占你的東西,才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害的拂柳枉死,拂柳的死夫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跟你祖父商議過了,從明日就讓你二嬸帶著你大嫂管家,現在賬本應該已經送到你二嬸那裡去了!”
“老爺!”李氏不可置信看向許暉,在許家可不是這樣說的,奪權這事兒許暉可從來沒跟她透露過半個字,而且還趁著她出門直接將賬本拿走了,難怪今天許暉死活也要拖著她一起來,原來是為了支開她!
李氏氣的渾身都哆嗦了,卻見許姝嘴角噙著諷刺的笑意,頓時氣的更狠了。
許暉不理會李氏的怒氣接著道,“那天我回去後拂柳的爹娘便來我這兒主動請罪,我本是想帶他們來給你處置的,隻是昨晚上他們也上吊自儘了,今日我便帶了拂柳的兄嫂來,聽憑你的處置!”
聽說拂柳的爹娘“畏罪自儘”了,許姝忍不住“看”了眼李氏,隻可惜離的有些遠,又隔了屏風,許姝感受不到李氏身上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亦或者李氏本就沒有任何波動。
許暉又接著道,“那白掌櫃我雖沒見過,但他是夫人的人,管著夫人的嫁妝鋪子,想來也是聽了夫人的吩咐行事的,隻是那是夫人的私產,我管不了,隻能吩咐許家上下不許此人才踏進許家一步了!”
白掌櫃不能踏進許家一步,那他如何向李氏回稟鋪子裡的經營情況?這不是逼著李氏放棄白掌櫃嗎?在奪了李氏的管家職權之後,又斷了她與嫁妝鋪子的聯係,這是要徹底斷了李氏的銀錢進項了。
李氏看向許暉的眼神就像淬毒了刀子,然而許暉卻對此視而不見,李氏因錢財害死拂柳,如今斷了財路她的也算是惡有惡報了,沒有權力,又沒有了銀錢,想來李氏能安分一些。
“姝姐兒……這樣的處置你可還滿意?”
許姝搖頭,“許大夫人我是管不了的,所以無論您怎麼處置我都無話可說!至於拂柳的家人,似拂柳爹娘那般貪財的人可不像是會做出畏罪自儘的事的人,隻是人都死了,我也就不計較了,至於她的兄嫂,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京兆府正在征召丁力去修建皇陵,拂柳的兄嫂正值壯年,很是符合要求,就勞煩許大人幫忙送他們二人去京兆府了!”
還是叫他許大人……還是在怨他呢!
許暉神色暗淡的點頭,“好!”
“至於白掌櫃!”許姝冷冷一笑,“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就交由官府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