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卻一點兒也不生氣,“我們哪裡敢隨便挑,當然還是要看二位的意思!府上七小姐跟我們家文才有婚約,十小姐又跟我們家文才有了.......”看李氏瞪著眼睛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周氏識相的把“肌膚之親”四個字咽了下去,“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聘書才空著的,就看您們二位商量著願意將哪位千金下嫁了!”
“如果我一個都不願意呢?”許暉的聲音沉穩,似是某種表態,並非試探的意思。
周氏掩唇一笑,“許大老爺這是在說笑話呢?白紙黑字的婚書也由得你說不嫁就不嫁的?這事就是告到禦前也是我們宋家占著理!”
“那你就去告官呀!”李氏冷笑,料定了宋家沒有能耐真去告去。
“那倒是不必了!”周氏看了眼李氏彆有深意道,“我也沒有想將這件事鬨大的意思,隻是你們許家出爾反爾讓我在老爺麵前實在是難做人,少不得要找個人評評理,也不用找彆人,就找齊家吧,跟你們許家也是親家,不算將事情鬨開了!”
周氏這是在威脅李氏,齊家本就看不上許家這個親家,也幾乎從不許家當親家對待,要不是前不久許姝拿捏住了齊大夫人的軟肋,又為了避嫌鄧雅容,齊家都不會跟許家來往。
如此看不上許家的齊家要是知道了許家一女二嫁,以及妹妹跟姐姐未婚夫有了瓜葛這等醜聞,隻怕齊家那邊就不隻是看不上許家那麼簡單的事了,李氏想要換親的盤算也要徹底落空了。
李氏心有顧慮不敢輕易開口,許暉也聽出了周氏話裡的威脅之意,隻是他卻沒有李氏那麼多顧慮,唯一擔心的是怕齊家會因此看輕了許姝,因而也不想再跟周氏在親事上繞彎子了,直接了當道,“宋二夫人也不必威脅我們夫妻,不妨直接一點,將你的目的說出來,若是能辦道的,我許某人一定竭儘所能!”
周氏領教過許家為了逃避婚約使出的手段,並不上鉤,一心要將婚事落到實處,捏住了許家的軟肋才好提要求,“我一介內宅婦人能有什麼目的?我身為一個母親還能有什麼目的?當然是希望我的兒子能圓圓滿滿的娶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
又被繞回到了親事上,許暉忍不住有些動怒了,“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談談婚事吧,先說這聘禮,既然是正經下聘,那我們許家也就收下了,隻是這聘書卻不能空著,需得寫上名字,否則這聘禮還請夫人帶回去吧!”
不知許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周氏愣了一瞬,可是按照許暉所說卻是對宋家有利的,反正他們宋家也許馬上就要一無所有了,光腳不怕穿鞋的,答應了又何妨?
“按照婚約本該迎娶府上七小姐的,那就寫上七小姐的名字吧!”
許暉點頭,讓人呈上筆墨來,李氏推了推許暉,對周氏道,“娢姐兒被壞了名聲,難道你們宋家不打算管了嗎?”
周氏心裡一喜,她就等著李氏這句話呢!“那依許大夫人您的意思......?”
“娢姐兒吧!老爺,將娢姐兒定給宋家!”李氏閉上眼艱難道。
許暉無所謂的點點頭,在聘書上寫下了許娢的名字,周氏又忙拿出宋文才和許婷的婚書,“把婚書也換了吧!”
換了婚書,收了聘禮,宋許兩家的親事算是成了大半了。
周氏小心翼翼的收好婚書笑著說道,“我家老爺挑了個好日子,三天之後我們就上門迎接新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