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頭生死搭檔(2 / 2)

“那必須的!”

“那你在碼頭上等了我好長時間了吧?”

“遊輪還沒靠岸的時候,我就待在那裡了。”

水根越跑越快,好像根本就不累的樣子。

“那辛苦你了。”

楊崇古歉疚之情溢於言表。

“不辛苦,領導安排的工作,我必須做好。”

楊崇古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楊先生,在等候您下船的時候,我發現了幾輛黑色轎車埋伏在兩處不同的地方,位置非常地隱蔽,車裡有紅點一明一暗的,應該是來者不善,當時我就非常擔心您的安全。”

水根觀察到的,就是前來接人的胡道義一夥和川穀一夥特務。

隻是楊崇古當時在船上,不知道碼頭上的情況。

不過,經過水根這麼一說,他也能夠猜到是衝著誰來的,跟他無關。

“那後來這兩夥人怎麼樣了?”

楊崇古問道。

“後來證實,一夥沒有接到人提前走了,另一夥是日本人,還向法國人**呢。”

這個消息,水根說的非常及時。

這讓楊崇古意識到,複興社特務處和日本大使館已經知道了遊輪上發生的事情。

兩方人馬早已在暗暗較勁,接下來應該輪番對法租界巡捕房進行了**施壓。

水根接著說道:

“為了防止乘客用我的車,我就多了一個心眼,謊稱肚子疼,丟下車子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觀察著碼頭的情況,直到您最後一個走下船,我才回到車子旁邊。”

水根的機警和優秀的臨危處理能力,此時已經讓楊崇古刮目相看了。

楊崇古問道:“水根,舅媽有什麼具體指示?”

“舅媽讓您回去好好睡上一覺,上午十點鐘在複興公園,從東數第三個座椅上等你。”

“收到。”

楊崇古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低聲回答道。

能夠再次見到老領導方漢洲,楊崇古疲憊的身心,頓然全無。

全身上下的血液激流澎湃,像火一樣在燃燒。

這是信仰和使命在激勵著他。

心中更是有太多的話要講出來,一刻都不願意耽誤。

在法國,在遊輪上碰見的,以及渴望立即加入戰鬥的想法都包含在內。

“楊先生,舅媽還有一件特彆指示,是關於你我之間的命令。”

水根的話打斷了楊崇古的思緒。

“什麼命令?”

楊崇古冷靜了下來,認真在聽。

“從今以後,您的人身安全由我專職負責。”

“不需要,你應該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楊崇古感激領導的安排,但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還尺功未建,居然就像寵物一樣被保護了起來。

實在是浪費**的資源和力量。

自己絕不能接受。

見麵的時候,必須向領導提出自己的看法,請求收回成命。

“舅媽說了,您以後就要在法租界巡捕房裡做事了,這是一個能夠發揮大作用的崗位,是組織內其他同誌無法替代的優勢。”

聽到這句話,楊崇古沉默了。

感到了組織上的信任和關懷,更感到了肩膀上擔負的責任,如同泰山一般沉重。

是的,經過1934年、1935年血的洗禮,組織遭受了兩次毀滅性的打擊,早已支離破碎,一蹶不振了。

所有這些,都是拜於複興社特務處和黨務調查處同行們所賜。

更是拜於組織上那些信仰不堅定的叛徒所賜。

也是拜於組織情報結構上的不合理,耳目不聰。

沉痛反思之下,終於找到了致命的原因。

組織在安插和滲透到敵方陣營的工作成果,太微乎其微了。

在敵人關鍵的部門,關鍵的崗位,幾乎找不到自己的同誌。

每當厄運來臨時,組織無法得到有

效預警,無法得知敵人的圍捕方案,隻能是被動挨打,損失慘重……

可喜的是,組織上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短板。

指示方漢洲重建滬市的情報網,優化組織結構,精心物色人員,穩步布一個大局,強化敵方陣營的滲透工作。

而自己就是其中有幸的一員。

“水根,接下來你具體的掩護身份是什麼?是做這個嗎?”

水根回頭一笑,說道:“不是這個,是鞋攤。”

“這個車子是我從老鄉那裡臨時借來執行任務用的。”

“他生病在家躺著,車子也閒著沒有收入,怪可憐的,我就給了他幾塊錢,說我的鞋攤最近生意不太好,臨時拉車賺一些快錢,其實用來接您。”

“謝謝你,水根。”

楊崇古眼睛模糊了起來,心裡暖暖的。

“鞋攤我已經選好了,就在程記鐘表店對麵,你在二樓住著的時候,從窗戶裡一眼就能看見我。”

這個方法非常好,兩個人視野上互補盲區,能及時發現潛在的危險。

相互照應,暗中提醒。

“那下雨了怎麼辦?”

楊崇古想到了極端天氣的情況。

“您還不知道吧,在對麵新開了一家“福客來”酒樓,是原來住家戶搬走了出讓改的,正好與鐘表店對門,經營著川菜,生意火著呢。”

“我已經與飯店裡的徐老板協商過了,每個月給他五元法幣,我的鞋攤就擺在飯店門前的屋簷下,下雨下雪了都不怕的。”

楊崇古暗暗讚許水根想的周到。

但是,心裡還是暗暗擔心著,馬路的對麵突然來了一個鞋攤,會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楊崇古的默不作聲,水根似乎猜到了他的擔憂。

接著說道:“楊先生,您不用擔心,原來的位置就有一個老頭在擺鞋攤,後來他要回鄉下老家頤養天年,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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