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2 / 2)

少妻 長湦 4788 字 3個月前

攸寧淚眼朦朧,她仿佛看到了有山嶽在她的眼前傾頹,之前她是多麼恨季公,可一想到他或許已經被殺死了,她隻感到恐懼和無措。

肺腑裡湧起劇烈的痛楚,就像是有源源不斷的血在從她的身體裡流出。

攸寧的視線模糊,身軀一抽一抽地顫抖著。

她蝶翅般的肩胛骨晃動,使她的低泣像是聲聲嬌麗的輕吟。

鄭王垂眸,拈起血水,遞到攸寧的麵前:“你父親的奴仆倒是誠實。”

狂風呼嘯而過,冷冽的雨落在她的心口上,劍刃將她腿側的嫩肉劃破,更多的血流了出來。

那一瞬間,她體會到了比被大庭廣眾之下掌摑更可怕的羞辱。

攸寧崩潰地闔上了眼睛,她再也無法壓抑住哭聲,像是被折斷根骨的花一樣,迸發出了將死的穠麗。

她渾身無力,隻有手指尚且能夠收緊,將掌心掐出血痕來。

可沒多時鄭王便發覺了,他將攸寧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這樣不好,還是說你也想像你父親一樣,被碾碎指骨嗎?”

攸寧的眼眸失神,連眼淚都變得麻木。

手腕被綢帶綁縛上後,她更加沒有掙紮的餘地。

鄭王卻似是有些滿意,他像擺弄木偶一樣將攸寧抱到窗邊,大雨瞬時便把她的後背打濕,白色的孝服被暴雨浸潤後又濕又冷。

攸寧控製不住地向鄭王的懷裡靠近,劍刃移開以後血沒有停止流動。

她的左胸處像是被剜了個大洞,冷風穿過時便會帶來強烈的痛楚,肺腑裡也儘是滯塞的痛意。

“疼……”攸寧咬著下唇說道,“好疼……”

鄭王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抱過來少許。

他抿了抿她的朱唇,輕聲說道:“以後還在孤的麵前說謊嗎?”

鄭王的懷抱太溫暖了,攸寧顫著手攀上他的脖頸,身體在熱切地渴望熱意,即便她支付的代價是更漫長的痛楚。

但理智到底還有一線殘存。

“我真的是虞子的血脈。”攸寧哭著說道,“我的母親是虞夫人。”

鄭王複又將她抱到窗前,輕聲說道:“不知悔改。”

*

攸寧從未經曆過這樣恐怖的夜晚。

意識的清醒和模糊不再能夠由她所控製,全部被鄭王的心意所掌控。

生殺予奪,儘在一念之間。

她甚至連她最後是如何昏厥過去的都沒有絲毫的印象。

暴雨下了一整晚,雷光將漆黑的夜空鑿出一道天裂。

直到次日的清晨,如注的大雨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天空是一片黑暗,就像是日食時的情景似的。

攸寧的身軀伊始是冰冷的,後來又變得滾燙。

鄭王將那綢帶斬落,輕輕地攥住了她纖細的腕骨。

“真是頑強。”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跟隨的仆從站在遠處,不敢投去視線,隻是緊張地問詢道:“王上,可須要請醫官探看一二?”

鄭王站起身,輕聲說道:“不必。”

他隨意地用披風裹住攸寧,像收斂屍體般將她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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