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2)

少妻 長湦 683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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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王輕輕地撫摸著攸寧單薄的後背,就像是在對待一盞易碎的琉璃。

前所未有的溫柔如若慢性的毒藥,點點滴滴地落在攸寧的心口。

鄭王片刻也沒有離她的身。

等到醫官看過,膳食用完,鄭王方才將攸寧從膝上抱下來,她就隻喝了那麼一點素羹和菽粥,吃的還不如狸奴多。

但鄭王什麼也沒說,他揉著攸寧的小腹,一件件褪去她的外衣,抱著她去沐浴。

“彆怕,用不下就用不下。”他輕聲說道,“等你胃口好了再說。”

攸寧仰起頭,在鄭王的目光中窺見了憐惜。

這個曾經在她身上肆意地施加暴行,漫不經心地等待她死亡的男人,向她露出了憐惜。

因為這張臉龐。

因為這張美麗的、會帶來災禍的臉龐。

那些怪誕而危險的情愫,在刹那間變得虛無、空幻起來,譬如星孛,轉瞬而逝。

攸寧垂下眸子,聲音很輕地說道:“是,王上。”

這樣的語氣恭順,卻充斥疏離的敬意,與鄭王低柔的嗓音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攸寧的手指蜷縮著,目光也低低地落了下來。

所以她沒有看見鄭王臉上那一瞬的不快。

他眉心微擰,但瞧見攸寧脆弱的神情,到底是沒有啟唇。

攸寧在季公的府邸裡時常有女奴陪侍,可後來到了彆院後便習慣事事親為,除卻乾粗活的仆從外,她就隻有那麼一個時刻跟在身邊的奴仆。

他雖然年歲與她相差不大,但到底是個男子。

鄭王不喜奴仆近侍,更不喜奴仆窺見攸寧,往先都是她昏過去的時候,鄭王才會勉強帶她沐浴更衣。

這是攸寧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被他抱著沐浴。

水是溫熱的,會令人想起母親的懷抱。

攸寧不知道母親的懷抱如何,因為虞夫人從不會抱她和晏寧。

或許她的生身母親冉容曾經抱過她,或許連冉容也沒有。

被人抱著沐浴的感觸太過奇怪,攸寧的身軀在不斷地顫抖,就像應激的狸奴。

她緊緊地攀附著鄭王的脖頸,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屈起的指骨繃得近乎透明。

蒼白的肌膚浸在熱水中,漸漸地泛起了瑩潤的淺粉色。

櫻色繚繞,玉骨生香。

鄭王像濯洗花朵般,指節輕柔地剝開層層花瓣,滌淨攸寧軀體的每一處,他的手指修長纖細,像是女子的柔荑,但卻有著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感。

這已經足夠讓人感到崩潰,更最要命的是鄭王中指上的銀戒。

銀戒鐫刻著應龍的紋飾,崎嶇的龍角突起,長尾也遍布溝壑,十足的精致,也十足的折磨,比鄭王的指節還難以令人忽視。

攸寧並不適應他的幫助。

她低喘著氣,臉頰也透著潮紅,聲音沙啞地喚道:“王、王上,我可不可以自己來……”

她的眸光晃動,像是有含羞的眼淚要掉下來。

攸寧無疑是畏懼鄭王的,但瞧見他的神情似是有些不悅,她當即就闔上了唇,甚至更乖順地打開腿,將他的脖頸也攀得更緊。

“您、您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攸寧帶著顫音說道,“我錯了,王上。”

她柔順恭謹,眉眼低低地垂著。

明明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卻還是那般努力地迎合。

鄭王攬住攸寧的腰身,聲音微啞:“你想……嗎?”

他不是寡言少語的人,甚至會在某些時刻顯得有些多話,還常常逼著她回應,但在完全清醒的時候道出這樣的言辭,還沒有過幾次。

攸寧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頰霎時變得通紅,她顫聲說道:“不、不想,我不是那個意思,王上……”

鄭王輕聲說道:“不想就安靜些。”

他的薄唇緊抿,鼻梁挺直,柔麗的眉眼都透著告誡。

餘下的時間裡,攸寧一動也不敢動,她的眼尾通紅,眼淚不斷地打著轉,被抱坐到浴池的邊沿後她更是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鄭王失信了。

但他沒有完全失信。

攸寧被鄭王托著臀根的軟肉抱起,臉頰上滿是淚痕,她抓著他的肩頭,白皙的麵龐透著紅暈,聲音也啞啞的:“王上,我想喝水。”

男人的薄唇緊抿,他克製地給她倒了一盞水,自己卻連漱口的意思都沒有。

就仿佛飲下去的是甘甜的汁水似的。

攸寧方才還在心煩意亂,現今滿腦子卻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她把杯盞遞到鄭王的麵前,聲音細弱地說道:“王上,您也喝水吧。”

她的暗示已經足夠委婉,但鄭王僅是淡漠地將茶水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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