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趙大海邊上,傅羽凰揮手將剛剛製作好的扁舟置放在海水中。
她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扁舟之上。
扁舟微微一動,不緊不慢的朝著未知的方向駛去。
傅羽凰朝後一仰,懶洋洋的躺在了扁舟之上。
忽地,她眉眼一動,一躍而起,哈哈大笑。
“葉清風,好個葉清風啊,你居然是葉相之子,你可瞞了本座百年之久啊。”傅羽凰眉眼間不見惱怒,反而帶著愉悅笑意。
第二日,容嫻辭彆了宋大學士和季遊等人,坐在新的青鸞攆車之上,被眾人護送著朝乾京而來。
覆雨關外,百萬將士出關,儘皆以拳抵心,齊聲高呼:“恭送殿下。”
容嫻閉目坐在攆車內沒有出聲,也沒有再看一眼將士們。
‘叮當’聲響起,攆車快速朝著帝都而去。
有了之前容國以雷霆手段鏟除青鸞派的事情,一路上攆車走的無比順遂。
容嫻感應到一直站在攆車旁邊的白師,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那位飛羽軍統帥。
白家三子,她現在隻見到了一位白慕辰。
她的那位皇夫白慕離如今可是鎮武侯了呢。
想到這裡,容嫻將手腕上的小蛇拉出來放在了手心,特彆屈尊降貴的摸了摸小蛇的腦袋,淺笑低喃道:“以後你不要叫阿金了,換個名字。”
她沉吟了起來:“就叫皇夫吧。”
睡得天昏地暗的小蛇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被自己的飼主這般草率的給決定了。
見小蛇沒有反應,容嫻語氣寡淡道:“真是無趣。”
她隨手將小蛇收起,揮手拿出了一顆靈石。
她將靈石放在手裡把玩了片刻後,將靈石按在了眉心。
龐大的消息轟然傳入意識中,容嫻龐大的神魂第一時間將這些信息鎮壓了下去,這才閉上眼睛細細查看著這些消息。
這是蘇玄給她送來的各大勢力的資料,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花費了半天時間看完這些消息後,容嫻閉目休息了會兒,便留了一絲神魂掌控身體,其他全部沉浸在識海內參悟劍帝贈給她的傳承。
但剛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青鸞攆車忽然停了下來。
容嫻眼皮微動,卻終究沒有睜開眼睛,她並沒有察覺到能威脅到她性命的危機。
攆車外,白師稟報道:“殿下,前方有人都鬥毆。”
“擋道了?”容嫻睫毛顫了顫,語氣平靜無波的詢問道。
白師應道:“是的,他們擋道了。”
容嫻雲淡風輕道:“開道。”
這兩個字說起來簡單,好似官員出行鳴鑼開道一樣。
但在這種情況下,容嫻的意思很明顯。
要麼想辦法讓那些人全部離開,等他們走了再繼續打。要麼那些人全都死在這裡,他們踩著鮮血過去。
“諾。”白師毫不遲疑的回道。
白師對容嫻的命令沒有絲毫異議,容王朝帝崩,情況無比緊急。
之前殿下遇刺已經耽擱了八天,他們現在再沒時間浪費下去。
他朝著蘇玄點點頭,蘇玄會意,伸手朝著前方一指,暗處突兀冒出來十數位護衛,他們所有人的修為都在人仙以上。
說的明白點,隨便拉出來一人都有容嫻以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為了皇太女的安危,蘇玄將覆雨關周圍的探看司分堂內的強者都調了過來。
護衛們或者說探看司成員們全都穿著統一的黑袍,臉上帶著沒有五官的麵具,看上去極為驚悚。
他們在接到指揮使的命令後,立刻出現在兩方打鬥中,也不理會誰對誰錯,不深究他們的背景實力,全都在第一時間將人製服拎起來扔在一邊,不服從又鬨騰的直接被一刀斃命。
清理出道路後,護衛恭恭敬敬的站在雲端兩邊等待著。
‘吟~’青鸞輕鳴,鈴鐺脆響,華貴的青鸞車眨眼間從眾人眼前呼嘯而過。
清風撩起車簾,車內女子溫柔恬靜的麵龐映入眾人眼中。
青鸞車消失後,守在兩旁的探看司護衛也迅速消失。
這時,打地不可開交的兩方人才回過神來。
“大人,現在該怎麼辦?”手裡拿著武器剛才還顯得凶神惡煞的壯漢此時滿臉茫然。
說好的借此機會上去套近乎呢,人家的反應卻完全出乎意料。
在他對麵,身上白袍染血的青年隨手將手裡的血跡擦乾淨,目光掃過地上被殺的屬下,道:“時機不對,劍帝新喪,他們不會停下理會俗事。”
頓了頓,青年繼續道:“讓主上換人吧,我們已經失敗了。”
“諾。”壯漢飛快的將手裡的珠子捏碎。
“立刻撤退。”青年將染血的帕子隨手一扔命令道。
壯漢不解:“我們不再探探底?”
青年有些焦急道:“你懂什麼,等白師那屠夫反應過來,我們可沒有活路了。”
他率先飛了出去,跟隨著他的屬下也立刻朝著遠方而去。
壯漢站在原地想了想,以防萬一,也迅速帶人離開了。
與此同時,某處閣樓中。
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歲,這個年齡的男人無疑是最有魅力的時候,尤其這人處處透著冷峻沉穩,仿佛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的安全感,無疑對女人是最拒絕不了的誘惑。
此時,他目光落在水池裡剛剛死去的靈魚身上,目光冰冷沒有溫度。
失敗了?
看來還是需要他親自出馬。
男人輕哼一聲,唇畔輕啟,淡淡道:“廢物。”
話音消失,閣樓裡已經空無一人。
青鸞攆車飛快劃過虛空,攆車內安靜一片。
在容嫻閉目不語時,容鈺也入定修煉。
攆車外一直緊隨在側的白師遲疑下,還是沒忍住詢問道:“剛才發生的事似乎不太符合殿下的一貫處事風格?”
攆車內,容嫻依舊緊閉著眸子,似乎是睡著了,但她開口後你便清楚她隻是閉著眼睛而已:“那兩撥人是一夥的。”
白師一驚,能成為一國太尉,他所擁有的智慧絕對不低。
容嫻這一句話後,他已經能猜到這是一個陰謀,是針對殿下的陰謀。
那些人在哪兒打不行,偏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選什麼時間不好,偏偏是他們出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