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應平帝的能力不可能發現不了神寧帝,但這裡是煦帝的地盤,她想要做些手腳再簡單不過了。
應平帝臉色黑如鍋底,萬萬沒想到煦帝居然用如此幼稚的手段來,可偏偏這手段有用。
司馬姮君輕笑一聲,朝著門外招呼道:“神寧帝既然來了,便請入內吧。”
容嫻丁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被喧賓奪主了,她一見到神寧帝,臉上的柔和笑意直接消失,麵無表情的看不清喜怒。
這個覬覦她清白的胖子!
神寧帝冷哼一聲走了進來,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他故作無事的朝著幾人打招呼道:“趙皇,女帝,煦帝,今日能彙聚一堂,真乃幸事。”
應平帝與司馬姮君朝著他回了一禮,不管心裡再怎麼討厭,麵上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當然也有人畫風不對。
容嫻半躺在床上,看都不看那令人礙眼的胖子,朝著不安好心的神寧帝道:“趙皇,朕剛剛從指揮使那裡聽到一個消息。”
應平帝眼皮子一跳,遲疑了一下,才問:“……何事?”
容嫻輕輕拍了拍手,隻見一直守在門外的蘇玄拎著一位身穿錦衣眉清目秀的青年走了進來。
應平帝神色一滯,猛地看向容嫻,惱怒道:“煦帝,你什麼意思?”
容嫻不緊不慢的從床上走下來,慢吞吞道:“朕準備告訴你,朕是什麼意思。”
她緩緩踱步到青年麵前,微微彎唇道:“你想殺朕。”
蕭長柳眉眼狠戾道:“你殺了我妹妹和父王,我殺你報仇有什麼錯。”
他庇護長大的妹妹那麼單純,連嫁人都沒有,她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就被迫中斷。
一直疼愛他的父親說好的要等他成婚抱上孫兒,最後卻遺憾慘死,母親也自儘追隨而去。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因為她自己才家破人亡的。
應平帝神色一驚,睿親王世子居然想殺了煦帝報仇,這簡直做夢。
煦帝若真那麼好殺,他自個兒就先動手了,哪還會留機會給侄子啊。
容嫻驚奇又不解的反問:“你恨朕?”
蕭長柳眸色通紅道:“恨,怎麼可能不恨,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整個容國給你陪葬。”
“放肆!”白太尉冷聲嗬斥道。
他周身血煞之氣不加掩飾,天仙強者的威壓直直的壓向蕭長柳。
蕭長柳猛地承受著強大的威壓,隻覺得胸口一疼,一口血吐了出來。
司馬姮君微微蹙眉,白師的威壓直接分裂兩邊。
應平帝和神寧帝身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光暈,將白師的威壓隔絕。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容嫻,卻發現白師即便是在暴怒中,依舊控製著威壓,沒有一絲一毫驚擾到容嫻。
蕭長柳這般冒犯,容嫻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她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眸子裡連一絲負麵情緒也沒有。
她輕輕擺擺手,白師退後一步,收斂了氣勢。
“是你父王先算計朕的學生,謀算朕的國家。”容嫻慢吞吞說道:“你不該這麼憤恨的。”
容嫻疑惑道:“是因為你父王失敗了嗎?”
蕭長柳被噎了一下,隻覺得一腔恨意在容嫻這單純的疑問下有些支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