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親母親妹妹被人殺了,你不恨嗎?”蕭長柳緊握著拳頭反問道。
容嫻的家人當年確實是被人屠殺了,蕭長柳這話無意間說出了真相。
然而容嫻並不覺得被戳中了痛腳,她怔了怔,很是純良道:“我不恨啊,我隻要努力修煉,然後為他們報仇了就行。”
更重要的是,她已經報仇了。
報完仇後,一切都翻開新的篇章,不會在她的心裡留下丁點兒漣漪。
就如同她不會再想起樓寒溪、不會再糾結留在歸土城為心愛的女人守墓的無我會過的如何一樣。
他們在容嫻的記憶中都成了陳舊的曆史,跟不上她的腳步,便隻能被她拋棄。
無情的理所當然。
而沒有被報的仇也一直記在她心裡,比如說探看司查了三年的禁毒——遮陽和笙歌。
那背後算計她的人一日沒有找到,她便一日不會善罷甘休。
這記仇又記的理直氣壯。
容嫻答案讓其他人都不禁側目,這隻看前因、過程和結果,完全不理會其中夾雜的感情不免太無情了些。
畢竟隻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
容嫻當然也有,但也有個前提,便是她沒有報仇前的那段時間。
應平帝忍不住問道:“如果有人要殺你呢?”
容嫻想都不想回道:“殺回去。”
司馬姮君:“……如果有內情呢?”
容嫻漫不經心的擼了擼袖子,說:“殺了,然後再慢慢查所謂的內情是什麼。”
這麼一說眾人便明白了,不管彆人的苦衷是什麼,內情又是什麼,隻要對她動手就該死。
這霸道無情的可怕。
蕭長柳沉默了片刻,說:“你害了我一家,我是恨你的,我做不到單純的報仇便可。”
容嫻偏了偏頭道:“這種沒用的情緒留著太影響心智了,會讓你報仇的路上憑生阻礙。”
頓了頓,容嫻朝著蕭長柳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說:“不過你這仇恨留不留也無所謂。”
她抬了抬眸子,朝著蘇玄吩咐道:“拉下去,殺了。”
命令一下,應平帝頓時坐不住了。
“煦帝,這是朕的侄兒,你能否給朕一個麵子,留他一條命?”應平帝第一次朝著容嫻服軟。
放在一般人身上,見一向強硬的敵人這般表現肯定會誌得意滿,然後在落井下石。
容嫻垂著眼簾,麵無表情的叫人看不出喜怒來,她雲淡風輕道:“趙皇應該記得朕說過的話,睿親王的事情隻允許發生一次,若第二次發生,趙皇需要親自給朕一個交代。”
她歪歪腦袋,笑意淺淺的說:“趙皇要親手殺了蕭長柳嗎?”
應平帝氣的渾身發抖:“可他並沒有成功。”
容嫻輕輕拂了拂衣袖,一道流光從隱蔽的角落飛出,攜帶著驚天的殺機朝著應平帝而去。
這突兀的一擊出乎眾人的意料,應平帝大驚,身形一閃,稍顯狼狽的躲開了必殺的暗器。
不等他開口說話,那道暗器又拐了個彎兒閃了回來。
“煦帝,你作甚!”應平帝厲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