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留伸手捂住肩膀,臉色慘白的厲害,手上殷紅的血跡染紅了白衣。
然後,他木著臉看向趙滬,說:“能放過我的衣服嗎?”
趙滬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連忙鬆開了。
看到沈久留受傷,趙滬訕訕道:“我不是故意的。”
令君從眼皮子一跳,焦急道:“你也鬆開我。”
趙滬這會兒也不敢拉人了,但沒等他鬆手,令君從便先著急的用勁兒朝後拽去。
猝不及防趙滬給鬆手了,令君從用力過猛,整個人朝後摔去。
周圍都是長矛箭矢,他快栽倒的瞬間,掌心狠狠在地上一拍,借力飛了起來。
令君從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心裡長舒了口氣。
幸好沒摔倒,不然太丟人了。
‘嗖’一聲響,就像什麼東西刺破空氣的音爆在耳邊震響。
令君從心中一跳,來不及躲了,他下意識卸去力道,直直從空中栽了下去。
他掉在地上摔了個灰頭土臉,沒注意被地上尖銳的石頭捅進了肚子裡,血糊糊的糊了一片。
他翻了個身捂住肚子抬頭看去,隻見一把匕首裹挾著強大的力量迅猛的朝著不遠處而去。
那匕首朝著沈久留刺去。
沈久留瞳孔一縮,忍著肩上的傷勢,周身劍氣一蕩,僅僅與匕首對峙不過片刻,那匕首隨後猛地加速刺穿了沈久留的劍氣防禦。
“快躲。”趙滬見沈久留危險,立刻扔出手裡剛撿來的鐵棒。
鐵棒砸在匕首上,二者的力量相互碰撞,顯然鐵棒的力量半點比不上匕首。
鐵棒直直掉在地上砸在沈久留的腳上,沈久留疼的臉色都扭曲了。
他下意識抬起腳,匕首直接擦著他的大腿飛了出去。
沈久留雙腿一顫,跪倒在地,額上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差一點,他就可以進宮伺候小嫻了。
作為三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光環的人,沈久留可以說是多災多難了。
好在他身上還有鬱國公分下的氣運庇佑,避免一死,卻也絕不輕鬆。
而令鴻運現在也鴻運不起來了,整個人灰撲撲的不英俊也不帥氣了。
他陰沉著臉捂著肚子站起身不出聲了,畢竟從天上摔下來實在太過丟臉。
而沈倒黴蛋也不例外,他差一點就斷子絕孫了,臉色實在鐵青的厲害。
唯一安好的趙掃把星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皺眉道:“你們就不能安分點兒低調點兒嗎?你們小命不保了我如何跟陛下交代。”
二人:“……”這鍋他們不背。
下方的人打的不可開交,頭頂蒼穹之上,如果人抬頭去看,便能發現一隻巨大的眼睛,緩緩轉動眼珠,仿佛在監視著什麼,又仿佛隻是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出鬨劇。
巨眼在趙滬三人身上停頓了下,緩緩消散。
遠方荒坡上,靠在樹上合著雙目的容嫻眉間紫氣一閃,意識中不停旋轉的界珠停了下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然後,她假惺惺的感歎道:“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