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容國的一切後,容嫻輕裝上陣,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容國,好似這坐臥江山的權勢一文不值。
她身穿一身柔婉的藍裙,外罩一層銀色的紗衣,背著藥箱不緊不慢的順著冥冥之中的感應朝著道台而去。
剛剛走了幾步後,容嫻頓了頓,從袖中抽出一條白綢緞綁在眼睛上,斂起周身的氣勢,像個最普通不過的大夫一樣。
嗯,還是個瞎子。
她嘴角微微翹起,這下子應該不容易被人找到了。
容嫻離朝,眾臣皆不放心。
三位殿下與輔臣商議之後,決定派出探看司司事暗中跟隨陛下。
誰知消息傳來,無一人發現陛下蹤跡。
皇宮內,田中尉皺眉道:“陛下是在躲著我們。”
卜辭聲音冷冽道:“不過這也是好事,集我容國之力也無法找到陛下半點蹤跡,相信其他勢力也一樣,陛下安危尚有所保障。”
苟尚書奇怪道:“可陛下國運隨身,氣運彭拜,哪怕不是刻意,也很容易被強者注意到。陛下是如何將自己的氣息收斂的分毫不剩?”
葉文純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仰頭看向皇宮上空氣運雲海內的巨龍,忍不住歎道:“陛下真是走一步算三步,難道陛下要給容國留下一具化身呢。”
要知道國運隨行,雖然很容易暴露了身份,可相對來說戰鬥力卻提升了不止一星半點。
與國君對戰,等同於與整個王國對戰。
他本以為陛下是放心不下太子年幼,沒想到真正的目的卻是將一身國運斬斷,儘數留在了化身之內,自己輕鬆前行。
好算計啊。
蘇玄一身低氣壓站在那裡,冷冰冰吩咐道:“將人都撤回來。”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好似有一種玄奧的力量蔓延進腰間的青鳥令牌中。
令牌震動了兩下,命令便已經傳遞了出去。
蘇玄周身嬴蕩著冰霜的氣息,道:“既然陛下已經做出選擇,我便也不再探查。”
否則一旦敵人借助探看司查到陛下的蛛絲馬跡反而不美。
眾臣讚同的點點頭。
西江、北趙等地的眾多勢力之主得知消息後,沉默了片刻,都撤回了人手。
煦帝一向詭計多端,連探看司都找不到線索,他們定然也無法找到了。
若真在探看司也無能為力時,偏生他們找到了線索,他們也是不敢相信的。
誰知道這是不是煦帝埋得坑呢。
容嫻這一路走得不快不慢,遇到病人就停下來,閒下來就趕路朝東而去。
九個月後的某天,路過孔廟的容嫻突兀的停了下來,周身縈繞著一道玄奧的力量。
那白綢緞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玄黃的光芒,與當初紅海之戰時,從顧夜闌身上領悟了輪回法則後閃爍過的光芒一模一樣。
站在孔聖廟前,容嫻微微彎了彎眉眼,以一種詠歎的語氣朝著孔聖塑像說道:“看來是上天要成全我當大儒的一番心意。”
蒼天無語了片刻,問:“你何時讓土靈珠帶著你的分神投胎的?”
容嫻語氣頗為無辜道:“就是在得到顧夜闌的輪回法則時,您當時沒發現嗎?”
蒼天咬牙切齒道:“並!沒!有!”
它當時正單方麵關小黑屋,怎麼會留意到這件事。
也是此時容嫻的分神出世,它才借助於容嫻的一絲聯係發現了此事。
蒼天忍無可忍道:“隨隨便便就將自己送去投胎,你到底想做什麼?”
容嫻皺了皺眉,不高興的說:“什麼叫送我自己去投胎,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