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使,你們的人把我的打傷了,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帳篷之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契丹人一臉憤怒的衝著李璋大吼道。
“閉嘴,明明是你們的人先動手,本使還要讓你們給我一個交待!”李璋這時也氣的一拍桌子大吼道,眼前這個家夥名叫耶律左牙,是負責接待他們,並且護送他們去中京大定府的遼國官員,可是卻沒想到今天耶律左牙的人和使團的人發生了衝突,明明是契丹人先動的手,但這個家夥卻反咬一口,明顯是看李璋年輕,以為他好欺負。
“李中使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想包庇你們使團的人嗎?”耶律左牙看到李璋如此強硬,當下也瞪著眼睛一臉威脅的質問道。
“哼,你們理虧在先,竟然還敢找我來要人,信不信我去你們皇帝那裡告你一狀!”李璋再次毫不示弱的大吼一聲道,這幫契丹人蠻不講理,這種人李璋前世見多了,對付這種人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嗓門比對方大,腰杆也要比對方硬,而且還要比對方更不講理,這樣才不會吃虧。
“好好好!你到時可彆後悔!”耶律左牙這時也氣的咆哮如雷,如果李璋不是大宋的使節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會動手,不過他的脾氣雖然暴躁,但也知道毆打一國使節的嚴重後果,所以他也拿李璋沒有辦法,說完也氣呼呼的離開了。
看著耶律左牙離開的背影,李璋也是冷哼一聲,隨後向身後的野狗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動手?”
動手打人的不是彆人,正是李璋身後的野狗,不過就算不是野狗,李璋也絕不會交人,畢竟這次是契丹人動手在先,無論什麼原因,對方先動手就是理虧。
“我不知道,當時那個富弼和一個契丹人正在爭論著什麼,結果那個契丹人忽然動手,我就上前幫忙,隻打斷了對方一支手和一條腿,剛好那個家夥那麼橫,要不要我晚上把他的腦袋割下來?”野狗先是搖頭解釋了一下,隨後再次向李璋詢問道,對於他來說,殺人簡直比喝水還要容易。
“還是算了,咱們在契丹人的地盤上,還是低調一些,你去把富弼請來!”李璋這時也冷靜的道,剛才他的怒火有大半都是裝的,為的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不過他這時也有些奇怪,富弼是個十分沉穩的人,為什麼會與對方發生衝突?
野狗答應一聲,很快就將富弼請了進來,不過這時隻見富弼的眼角發青,顯然是吃了虧,如果不是野狗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會被土方揍一頓。
“下官為使團惹禍了,請都尉責罰!”富弼倒是十分冷靜,見到李璋也立刻請罪道。
“彥國你不必多禮,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會和契丹人發生衝突?”李璋當即再次開口問道,現在還不到二更天,而剛才在吃晚飯時,富弼與契丹人發生衝突,李璋也沒來得及詳細了解,隨後那個耶律左牙就跑過來問罪,結果被李璋硬杠過去了。
聽到李璋問起衝突的原因,富弼臉上再次露出幾分惱火的神色,隨後他這才將衝突的經過講了一遍,而這時李璋才知道,與富弼發生衝突並不是契丹人,而是一個漢人,確切的說是生活在遼國的漢人。
遼國雖然是契丹人建立的,但因為吞並了大片的漢土,所以境內也生活著大量的漢人,為了管理這些漢人,遼國甚至還分設北麵官和南麵官,其中北麵官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麵官治漢人州縣、租賦、軍馬之事,簡單來說就是“本族之製治契丹,以漢製待漢人”。
也正是在以漢製漢的製度下,所以遼國朝廷中也有大批的漢官,比如當初那位蕭皇後的情人韓德讓,就是最有代表性的漢官,當然像韓德讓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遼國在大部分時期,漢官都位於從屬的地位,哪怕能參與朝堂的核心,也要處處受製,畢竟遼國是以契丹人為主,哪怕漢人做了官也要受契丹人的鉗製。
不過就算是漢官的地位不如契丹官員,但契丹人以漢製漢的策略卻十分成功,特彆是這麼多年統治下來,遼國的漢人也早已經視大宋為敵國,甚至遼國的讀書人還認為遼國才是中原正統,大宋是竊取了遼國的土地,理由就是遼國立國比大宋要早的多,而且還是從李唐手中接過的江山,所以他們才是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