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上漲了些過來,隨著海水一起卷上來的小魚嘬了下盛明盞浸在水下的小腿。
傅憑司抓緊盛明盞的手,目光帶著關切地問道:“寶寶,小魚它咬你了嗎?”
盛明盞穿著黑色的沙灘短褲,剛好到膝蓋腿彎處,露出來的一截小腿近乎白得發光,筆直而細。
他抬起小腿,瞥了一眼,搖頭說:“好像沒有咬我。”
傅憑司稍微放心,開口道:“可能小魚也喜歡你。”
盛明盞問:“那哥哥不會吃醋吧?”
“人呢……”傅憑司瞥了一眼,頓聲說,“是不會和魚吃醋的。”
他伸手將盛明盞攬在懷裡,低頭親了兩下,聲音微低:“況且,小魚親你一口,我可以親你兩口。”
盛明盞在男朋友懷裡笑起來:“你好幼稚,還跟小魚吃醋。”
海風從海麵上吹了過來,將盛明盞的頭發微微吹亂了些。傅憑司抬起手,輕輕撥弄著盛明盞的發絲。
海城關太陽的時間跟陸城幾近一樣,都是在晚上七點整關掉太陽。
海麵上陷入黑暗。茫茫夜色之中,盛明盞忽地聽見了什麼聲音。
那像是海浪翻湧的浪花響動,又像是有什麼在唱歌般,婉約又神秘。
盛明盞問:“哥哥,這海麵上還有人在唱歌嗎?”
傅憑司思索過後,出聲問:“你聽到了什麼?”
“海浪的聲音。”盛明盞哼著輕輕的曲調,“還有就是這個歌。”
“聽說在海城最初建造的時候,也有人聽見過來自海洋的歌聲。”傅憑司說起海城最初的傳說,“後來那些第一批入住的居民就說,聽到過海上之歌的人, 都是被海洋賜福的幸運者。”
盛明盞問:“真的嗎?”
“因為這個傳說具有一定的非自然因素。”傅憑司解釋道,“後來,區裡還專門派人來海城調查過這件事的真相。”
“怎麼樣?”盛明盞被勾起了好奇心。
兩人說話之間,月亮從海麵之上的夜空被打開,月光照亮了整個海麵與臨近的沙灘。
傅憑司道:“沒過多久,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是有人在海上經常放歌,為的是吸引那些聽到傳說來到海城的人定居在這裡。”
盛明盞挑眉:“人造神秘,那個人可真是個機靈鬼啊。”
傅憑司:“不能否認的是,海城最初的一批居民之中,有很多人都是因為這個神秘的海上傳說,而選擇定居在這裡的。”
月亮被打開後,原本臨近兩人身邊的海水也一同退潮。
傅憑司拿出手電筒,打開光亮,幫盛明盞照著前方的路。一路往前的時候,盛明盞撿了好幾枚形狀漂亮的貝殼。
後來玩累了,盛明盞將手中的貝殼放在傅憑司提著的袋子裡,對傅憑司道:“哥哥,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傅憑司拿著手電筒,轉身照亮回酒店的路。
盛明盞轉身時,似有所覺,回眸看了一眼更遠處的黑暗之中,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傅憑司走出幾步,卻沒有感覺到盛明盞跟上來,出聲問:“寶貝?”
盛明盞收回視線,小跑幾步,追上男朋友,喊道:“來了啊。”
兩人回到酒店,在房間裡簡單地洗乾淨了身上的海洋鹹濕氣息,去海上餐廳吃了一頓海鮮大餐。
酒店外麵,今晚有一場篝火晚會。
在傅憑司的提議下,盛明盞應聲點了點頭。兩人散步來到篝火晚會上,在沙灘上有一支樂隊正在進行表演,圍聚在附近的人們隨著音樂一起跳動雀躍。
到了樂隊表演的中場,舞台上的主唱大聲喊道:“有沒有想上來跟我們一起互動的?燈光師調一下燈光。”
幾乎是下一秒,明亮的燈圈落在了盛明盞周身。他的五官在聚光燈下,精致又漂亮。
主唱在舞台上喊道:“被選中的帥哥,上來玩一玩。”
盛明盞道:“我不會。”
“那你邀請一個人上來。”
主唱此言一出,四周情緒高漲的路人們紛紛起哄,現場的氣氛熱烈到了極致。
傅憑司輕輕拍了下盛明盞的肩,握著他的手舉了起來。
“哇哦。”主唱出聲道,“又一個帥哥哎!帥哥,你願意上來嗎?”
“等我。”
傅憑司說罷,穿越人群,很快來到舞台上麵。
主唱遞過話筒,問:“這位帥哥會什麼樂器啊?”
傅憑司道:“架子鼓。”
說罷,他轉身來到架子鼓前,看著坐在位置上的那人,淡聲問:“勞煩一下?”
鼓手連忙起身, 讓開位置。
現場稍微安靜了下來。
傅憑司坐下後,握著手中的鼓槌,輕抬眸光,看向站在舞台下麵的盛明盞。
下一秒,鼓槌砸下——
“咚!”
鼓槌落下的瞬間,安靜的舞台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極具壓迫性的鼓點震響在現場,帶動人們耳膜的鼓動,直擊心臟,像不遠處海浪的翻湧,讓人不由自主想跟著這鼓聲一起跳動。
樂隊中的其他人先是愣了下,旋即才反應過來,觸碰到各自手中的樂器,慢慢地跟上節奏。各種樂器的聲音逐漸合了起來。
舞台邊上的燈光師調動起燈光,跟隨著音樂鼓點的節奏,徹底引起現場的狂歡。
舞台下麵,盛明盞安靜地看著坐在架子鼓前的男人。傅憑司一條長腿屈起踩在椅子前,另外一條長腿隨意地支撐在舞台的地麵上。
絢麗的燈光落在他身上,他手中分明打著最熱烈、也最具壓迫感的鼓聲,眉眼卻依舊冷峻,手臂的肌肉因為鼓槌的一聲聲重響而流露出漂亮而有力的線條。
傅憑司隻是隨意地打了一段節奏鼓,最後以一個重擊作為收尾。他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鼓槌丟給旁邊的鼓手,物歸原主。
舞台下的喧囂一聲接著一聲。
主唱抬著話筒,聽見底下人的喊聲,開口道:“帥哥,底下有人問你,耍不耍朋友!”
傅憑司眉眼微垂,拽著話筒,冷淡出聲:“有男朋友。”他眸光一掃,繼續道:“而且就在現場。”
說罷,傅憑司從舞台上跳了下來,走到盛明盞麵前。
周遭人起哄喊:“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傅憑司低聲問:“寶貝?”
在熱鬨的氛圍之中,盛明盞上前一步,主動吻了上來。唇分時,他趴在傅憑司肩膀上,一字一頓地說:“哥哥,你簡直、帥、酷、了!”
這場篝火晚會再次被推上新的高潮。
兩個當事人卻早就已經從人群之中跑了出來。
回到酒店房間後,盛明盞站在窗前,還可以看見酒店前麵那場還未結束的篝火晚會,才道:“哥哥,我都不知道你還會打架子鼓。”
傅憑司十指相扣,拉著盛明盞的手,解釋道:“是高中的時候學會的。那時候,家裡讓我學習鋼琴,我沒去學,反而去學了架子鼓。”
盛明盞評價道:“叛逆。”
傅憑司應聲說:“所以,我經常把我的老父親氣得夠嗆。”
盛明盞繼續評價:“有前途。”
傅憑司笑起來,開口道:“改天可以教你。”
盛明盞道:“哥哥,你簡直是十項全能。”
“嗯……”傅憑司沉吟半晌,“有一樣不會。”
盛明盞抬眼看著他,目光似乎在問什麼不會。
傅憑司抬起手來,輕輕捏了下盛明盞的臉,坦然道:“寶寶,我不會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