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驍嘴角忍不住笑意:“成,皇上隻要一千人,這一千人必須會水,而且還得是精銳中的精銳。”
一提會水這件事,西州來的士兵頓時蔫了,他們都是旱鴨子沒幾個會水的,會水的也僅限於淺水坑裡狗刨。
東州的士兵則各個高舉的胳膊大喊:“將軍我們會水,我們從小都是在海邊長大的,鳧水可厲害了!”
有的士兵甚至直接脫掉衣服,光著屁|股一頭紮進軍營旁邊的護城河裡,半晌才躍出水麵,甩著頭發上的水珠大喊:“俺能在水裡憋好長時間的氣!”
趙驍:“你他娘的趕緊上來!現在讓你下水了嗎?”
這小子叫葛中順是個校尉,今年二十出頭,長得圓臉打眼,笑起來還有兩個虎牙。彆看他年紀小,官職可是自己實打實殺出來的,上了戰場猶如猛虎出籠,越打越勇。
趙驍對他有點印象,朝他招了招手。
葛中順套上褲子屁顛顛的跑過去:“將軍,俺行嗎?讓俺去吧!”
“出海可不是開玩笑,你家中還有老娘。”
葛中順道:“俺家裡還有仨兄弟,就算我英雄就義了,俺哥哥們也能奉養老娘!”
趙驍拍著他肩膀:“好小子,那就算你一個!”
很快各個營房都選出了善水的精銳士兵,湊出了一千人,這些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能以一敵十的強者。
趙驍也決定自己親自帶領他們前去西方。
天天漸漸轉涼,上京的氣溫降至十度左右。明年是長治四年也是百姓正式開始納稅的第一年。
戶部還沒定下具體的納稅比例,如今百姓的主要納稅一是土地稅,其次是人丁稅,第三是徭役和兵役
盛朝重稅,土地稅是十取二,一畝地如果收了一百斤糧食,就要上繳二十斤,剩餘的八十斤也未必能全都到老百姓的手裡,因為還有不少百姓是佃戶。
佃戶沒有自己的土地,他們種著當地富紳地主的土地,不光要給國家納稅,還要上交大部分糧食,最後剩下的一點才能留作果腹。
若是趕上年景不好,百姓更是苦不堪言,餓死那是常有的
事。
朝廷可以減去一部分賦稅,問題是,即便減輕賦稅百姓依舊得不到多少實惠。大部分糧食仍然握在富人手中。
其次人丁稅,也稱作丁賦、丁錢,武朝年間定下的是四歲至十五歲交丁錢每人每年二十三文,到十六歲成人後,丁錢漲至一百文,這錢要一直交到五十歲。
到了盛朝丁稅又漲了許多,從四歲改為兩歲開始交丁錢,每人每年二十五文,十六歲成年後丁錢漲至一百二十錢,並且要交至五十三歲。
簡單舉個例子,一戶農家,家中有七口人,兩個孩子五個大人,那麼這戶農家一年光丁稅就要交六百五十文錢,可想而知,這是多大的一筆開銷。
丁稅限製了這個朝代的人口增長,畢竟一個成年人每年要納一百多文錢的稅,年輕時還好,若是到年老時沒了勞動力,這錢就成了負擔。
所以丁稅一定要改,但是怎麼改是個難題。既要保證國庫收入,又不能損害百姓利益,著實讓宋玉竹為難。
早朝過後他將戶部的一眾官員留下,單獨商討稅收的問題。
禦花園中,宋玉竹坐在亭子裡喝茶,天氣冷了園中的花草已經開始枯黃,五六個內侍正在收拾園子,將枯萎的花移走,換成耐寒的植物。
“陛下。”劉藺帶著一眾下屬走過來。
“景節,過來坐。”景節是劉藺的字。
“謝陛下。”劉藺坐在側邊的小凳上,其餘人就沒這麼這待遇,隻能站在亭子外麵供差遣。
宋玉竹放下茶杯道:“愛卿養花嗎?”
劉藺搖頭:“臣是個俗人,不會養花,家慈倒是喜好養花,但養的都是易活的普通品種,最好是能開大花朵,熱熱鬨鬨的那種。”
宋玉竹眼裡帶著笑意,劉藺祖上是屠戶起家,跟他不合的官員背地裡還叫他殺豬的。
“那株花好看嗎?”
劉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支白中帶粉的花朵,顫顫巍巍的在風中搖曳,即便是他這種俗人也能看出這花的名貴。
“好看。”
“那株美人頰坊間賣到一百多兩銀子一顆,可惜這花隻開一季,如今快開敗了,跟枯草也沒什麼差彆,一會就被內侍拔出去焚燒了。”
“朕聽聞江南富商愛好花草,院子裡種滿這種名貴的花。”
劉藺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明年該征稅了,戶部可擬定出稅收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