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娘心情好,怎麼也不會計較。”
張柳兒聽了,也不由展了展眉。
而另一邊,徐韶華和徐宥齊也得了一碗蛋羹,但見風洄托著自己前兩日空閒時做好的托盤,兩碗蛋羹平穩的放在上麵,等擱到桌上的時候,上麵的香油邊緣都紋絲未動。
徐韶華還挺好奇自家大哥這頭一遭下廚是個什麼滋味,隨後盛了一勺,送入口中卻差點兒沒噴出來。
這麼酸,大嫂也能吃下去?!
而另一邊,也響起了徐易平的聲音:
“柳娘,味道如何?”
下一刻,張柳兒的聲音響起,帶著歡喜:
“平郎做的,很好吃。”
徐韶華和徐宥齊口中含著蛋羹,對視一眼,齊齊打了一個哆嗦,隨後便囫圇著將那碗蛋羹咽了下去,卻難吃的差點兒吐了出來。
徐韶華不得不握著徐宥齊的手:
“齊哥兒,以後……要攔著大哥進廚房了!”
徐宥齊也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人家做飯要錢,他爹做飯要命啊!
徐韶華原本已經學了兩個時辰了,正是要休息的時候了,可是他知道自己死活睡不著,故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看書做題。
而一旁候著的風洄,卻是難得的焦躁起來,徐韶華看了他一眼:
“你可是有話要說?”
風洄看徐韶華終於擱下了書,隨後忙道:
“正是,小郎君,這些時日我已經將我記著的功法默了出來,您可擇一學之。”
風洄隨後從懷
() 裡掏出來五本裝訂十分潦草的書籍,不好意思道:
“我如今並不方便,故而……”
徐韶華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隨後他將那五本功法接過來都看了一遍。
哪怕已經看過風洄功力全失的矯健身姿,可是徐韶華還是難以想象,古代竟然真的有武功的存在。
若是牛頓生在這裡,萬有引力豈能存在?
徐韶華一一看過之後,他難得有些好奇道:
“風洄,不知你可有那等一躍三丈的輕身之法?”
“小郎君說的是……輕功?”
風洄慢悠悠道:
“輕功自是有得,可也不過是借力而為,豈有那等一躍三丈的神奇功法?小郎君怕是被那畫本子給誆了。”
徐韶華“哦”了一聲,重新看回了手中的功法。
風洄倒是頭一遭看到少年那好奇的模樣,心中沾沾自喜的同時,便也介紹的更加詳細:
“這輕功功法需與主修功法彼此結合,有飄逸若仙者的,亦有疾步狂奔者,如此不勝枚舉,但還是需要小郎君先擇了功法才是。”
徐韶華將那五本功法在桌麵上一字排開,看向風洄:
“那,依你之見,我更適合哪本功法?”
風洄一愣,倒是沒想到徐韶華會詢問自己的意見,可他還是指向了最末端的功法。
“我以為,當屬九霄心法。”
徐韶華揚了揚眉:
“哦?”
風洄隨後解釋道:
“九霄心法有與之匹配的劍訣,二者相輔相成之下,遠非尋常之法可比。
且九霄劍訣共有九重,前八重與尋常劍訣無異,甚至招式更為華麗炫目,唯有九九歸一之際……便是武林第一在麵前,也仍能一劍封喉。”
“如此好的功法,卻被你排在最末,一定有緣由吧?”
徐韶華不動聲色的說著,他過目不忘,這五本功法他皆已經背了下來,可若要讓他憑感覺去選,也是這本九霄心法。
隻不過,此前風洄多有狡詐之時,徐韶華不得不多問一句。
風洄這會兒卻很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不錯。這功法非九霄劍訣不可,可它實在太難,其他功法隻需繞尋奇經八脈一周即可,可是九霄心法則需要九周,多一周,少一周都易走火入魔。
是以,這本功法雖然珍貴,可我家族之中卻無人修習,我幼時曾有鴻鵠之誌,卻也不過三日便放棄了。”
風洄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
徐韶華聞言,唇角卻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巧了,他最不缺的,便是記憶了。
之後的五日,天氣逐漸晴朗起來,隻是頭一日便冰雪消融,道路泥濘不堪。
徐遠誌和林亞寧不由得慶幸自己及時買了肉回來,隻不過他們去買的時候,好肉已經銷售一空,隻剩下一些瘦肉和豬骨。
但即使如此,這些日子徐家頓頓都帶著肉香
,讓所有人都覺得十分滿足。()
吃過了早飯,徐韶華略休息了兩刻,隨後便拿著靠在門邊的木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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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屋子的後麵有一大片空地,正適合用來練劍。
是的,練劍。
那九霄心法與九霄劍訣相輔相成,而心法也需要在運起劍訣時方能生效。
嗯,也難怪當初風洄三日就放棄了。
因為徐韶華要練劍,故而早在雪才要化的時候,徐遠誌和徐易平便用隔壁那座被雪壓塌的牆在地上鋪了一處乾爽的地麵,隨著太陽一曬,便是平整起來了。
這會兒,徐韶華一邊調動起九霄心法,一邊提劍而舞。
遠處,山間的風雪猶未消散,山腳下,少年衣袍翻卷,身姿矯健,隨著屋簷下那雪水消融的滴答聲,木劍破空陣陣!
風洄站在一旁,看的目不轉睛。
這才三日,那套他連第一步都邁不出的九霄劍訣便已經被這少年練至一重!
風洄一時想要落淚,可是臉上卻又揚起大大的笑容,配著他那張麵目猙獰的臉,越發駭人。
風乍起,院牆外的樹梢一抖,不由得被刮來一滴水珠,徐韶華斜劍而劈,在那水珠打在自己身上之上,將其劈的四下濺開。
劍停。
滴答。
一滴懸而未落的水滴,終於自劍尖落下。
“好!”
風洄不由叫好,徐韶華隻是微微頷首,這九霄心法確實非同一般,不過短短三日間,他竟是覺得自己五感仿佛提升了一個檔次。
若是此前,隻怕要等那滴水珠近身,他才能發現。
可是今日,在其因風向而來的那一瞬,徐韶華便已經開始靜候。
風洄從徐韶華手中接下了劍,隨後道:
“小郎君不再練了嗎?安小郎君方才著人前來報信,明日社學便要開學了,您若是入了社學,隻怕沒有這樣的練劍時間了。”
“不必,武道雖好,可我另有所求。”
大周重文輕武,徐韶華習武為的是給自己多一份底牌,可卻不是想要本末倒置的。
風洄聞言,不由沉默。
這不過三日,他便已經看出這小郎君的武學天賦遠非常人可比,他多麼希望他有朝一日學成,能直接攻入許青雲的知府府,提劍殺了他!
可是,小郎君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風洄看著徐韶華的背影,抿了抿唇,二十年他都等的,也不差如今這些年了。
徐韶華回去後,便又捧起書,看了一個時辰,隨後便見徐易平拉著有些扭扭捏捏的張柳兒道:
“華哥兒,齊哥兒,今個我和柳娘送你們去社學。”
徐韶華眼皮子一抖,便知道這是大哥想要哄大嫂才爭取來的,當下也沒有拒絕。
“那,便有勞大哥了。”
社學雖是明日開課,可是徐家距離縣城實在太遠,故而需要提前一天在學子舍等候。
一通收拾後,
() 徐易平提著一小袋糧食去了村長家,借了牛車一用,這才趕著牛車朝著縣城轆轆而去。
雪後的空氣,總是頗為清新,徐韶華一壁呼吸著新鮮空氣,一壁看著自己掌心乾癟的血泡。
可是唇角卻揚起了一抹弧度。
雖然辛苦,可是他又多了一道底牌,一道即使他日要麵對如那兩個賊人一般的窮凶極惡之徒,也不必倉皇的底牌。
……
徐韶華到了學子舍的當天,安望飛便引著徐韶華與二樓的三位學子見了麵:
“華弟,這三位都是我們社學的學子,他們皆為乙號學舍的學子,聽說我二人有意今年縣試,想要與我們互保。”
這三人與徐韶華和安望飛不同的是,他們皆已經快要及冠,比二人足足高出了一個頭不止,乃是壓著年齡線進入社學的。
“在下徐韶華,見過三位同窗。”
“在下胡文錦。”
“在下馬煜。”
“在下魏子鋒。”
三人這會兒也是頗為好奇的看著徐韶華,據他們所知,這位徐同窗在甲號學舍弄出了一個什麼提綱挈領法,他們看著是有點兒意思。
隻不過,這徐同窗的年歲是否太小了?
胡文錦這麼想著,隨後隻笑吟吟道:
“原來是徐同窗想要考縣試啊,不過以你之年歲……雖是此番入學試之首,隻怕先生也不會放心讓你下場吧?”
胡文錦這般說著,乃是因為他們本有縣試之意,可是家中想要賣縣令一個好,這才讓他們前來考入社學。
可,那入學試他們自也不會儘全力而答,如此,待他日縣試排名公布之時,才更有趣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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