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負二樓(1 / 2)

我裝模作樣,抬手去摸飄在身子上方的老爸的魂魄。

我驚訝的發現,我真的能摸到魂魄。

隻是,隻有左手能摸到,右手根本沒感覺。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為是左手被燒傷了,距離死亡近,陽氣輕,所以才能摸到魂魄。

小黑說的沒錯,我果然真的將爸媽的魂魄按回了肉身。

再看心電監測儀,他們的心律果然正常了。

隻是,他們還是沒有醒來。

我走出ICU病房後,小黑解除了醫生護士們的“定身”狀態。

他們果然不記得見過小黑,甚至不記得我闖進ICU病房。

在他們的認知中,他們在奮力搶救爸媽,這會兒還跑出來向我報喜。

“謝謝醫生!辛苦了!我決定了,爸媽還是不轉院了,就住在你們醫院。換去普通病房就行。”我說。

爸媽生命垂危是因為命被借走,住ICU和普通病房,唯一的區彆就是我花的錢更多,在他們身上則體現不出差彆來。

醫生聽從我這個家屬的意見,安排爸媽轉回了原來的病房。

看著爸媽身上雖然薄弱但依然存在的白光,我心弦略鬆。

這兵荒馬亂的一日,可算是對付過去了。

不過,稍微放鬆下來,疲憊感就如潮水一樣將我淹沒了。

我困頓不堪,眼皮都要睜不開了,感覺站著都能睡死過去。

我被借了命,本來就虛弱得狠,剛剛又和小黑小白乾了一架,不困就怪了。

交代了護工幾句之後,我直接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蓋著外套睡了過去。

大概真是累狠了,我竟然沒做什麼亂七八的夢。

淩晨三點半,我被餓醒了。

前胸貼後背的感覺,十分難受。

我坐起來,準備去醫院樓下轉轉。

運氣好的話,大概還有沒散場的夜宵攤。

淩晨的醫院靜謐又昏暗,隻有消毒水的味道濃得一如既往。

電梯裡的燈一會兒暗一會兒亮,照得小轎廂都鬼氣森森。

我麵無表情。

嗬嗬,老子連鬼差都打了,還有什麼好怕?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坐電梯下去吃飯!

不得不說,昨日遇見的那一溜煙詭異事,徹底提高了我麵對驚悚的閾值。

電梯平穩下行,也沒再閃燈。

我想,可能就是普通的接觸不良吧。

沒想到,定義下早了。

到了我摁亮的一樓時候,這狗電梯直接沒停,還繼續往下走。

我額角青筋突突狂跳,腦袋裡閃過無數曾點燈熬夜看過的靈異故事。

什麼坐電梯直接坐到了地下十八層,開門即是地獄。

什麼永遠下墜,無儘深淵……

就在我無儘發散思維的時候,電梯停住了。

抬頭一看,負二層。

一股寒氣順著電梯縫擠進來,凍得我一機靈。

嗯?這好像是醫院太平間的位置。

叮!

電梯的門緩緩開了,那股寒意更甚,都能看見白氣了。

我沒穿外套下來,凍得手臂上起一層雞皮疙瘩。

叮鈴!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輕但是很清脆的鈴鐺聲。

在這詭寂的環境中,這聲音刺激的不止是我的耳朵,更刺激我心臟。

我循聲望去,走廊儘頭正有一個穿著白衣服,長發全都垂在身前的女人。

她十分僵硬地往這邊挪。

她的手抬在身前,跳機械舞一樣“哢哢哢”擺動。

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根紅繩。

這繩子我知道。

秦柳被宣布死亡的時候,護士就給他戴了一根。

而且,這女人和秦柳一樣,紅繩上都帶著一隻沒吊片的鈴鐺——這是給枉死者聚魂用的。

據說,枉死的新魂很不穩定,拿個鈴鐺壓身,可防止沒等到引路鬼差就魂飛魄散。

我不知道真假。

反正我店裡的紅繩,沒鈴鐺的兩塊錢一捆,有鈴鐺的十塊一捆。

女人一邊僵硬往我這挪,一邊發出“哈、哈”的聲音。

要多滲人有多滲人,生怕彆人看不出她是一隻飄。

我衝到麵板前狂按關門鍵。

不出意外,電梯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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