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借口自己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一個人躲進了書房。
當夜,蘇幼筠在書房坐了許久。
燕肅的信裡說了這些日子他接近大皇子的事情,也說了在大皇子府裡看到的那個侍衛。他雖未明說,可蘇幼筠本就不笨,很快就將事情都聯係到了一起。真相像一張大網一樣慢慢浮出了水麵,可這張大網卻好似包裹住了她,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當初在洪州,大皇子明明十分器重父親,還特意向皇上進言調父親回京。父親回京也不過數月,為何會惹得大皇子殺自己全家?更讓她痛苦的是,如果幕後黑手當真是大皇子,那她還如何能為父親報仇?
第二日一早,蘇幼筠將蘇成叫進了書房。她紅腫的眼睛、蒼白的臉色與那屋外喜慶的過年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就連蘇成這個粗枝大葉的人乍一見到都不由得擔心起來:“二小姐這是一夜未睡嗎?出了什麼事了?”
蘇幼筠並未說話,隻是將昨日那封信遞給他。
蘇成快速地掃過信件,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來,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道:“老爺他們的死難道與......”
最後那個名字他不敢說出來,因為那個名號對他而言太過遙不可及。
蘇幼筠微微點了點頭,有些疲乏的用手輕揉著額角,心下說不出的悲涼。
她直直地看著蘇成,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蘇成,你怕嗎?”
似是被那灼熱的眼神所燙到,蘇成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點點頭,肯定道:“不怕。二小姐要我做什麼?”
他的肯定著實安慰到了蘇幼筠,她拿過那封信,輕輕地揉撮著信的一角。她現在既沒實力,也沒證據,就算知道與大皇子有關又能如何,想報仇簡直就如蚍蜉撼樹。但若真讓她放下一切,永遠改名換姓的生活,她也不甘心。
想著昨夜一夜的糾結,她終是做了一個決定:“蘇成,我要回京師。”
聽蘇幼筠說要回京師,蘇成一驚:“二小姐,不可,你明知道......”
“蘇成,你彆著急,先聽我說。”
蘇幼筠揮手打斷了蘇成,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如今事情也過去一年了,想必風聲都過去了,現下我以梁家人的身份回去做生意,自己再小心點,應該也不會引起那人的注意。”
“可即便您回去京師了又能如何呢?”雖說隻是回去做做生意,應該不至於太過危險,可蘇成還是不太讚成她回去冒險。
“現在的這些都隻不過是我的懷疑,並沒有什麼證據,而且我總是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所以我想回京師一邊做生意一邊探查事情的真相。那人位高權重,如果沒有足夠的鐵證,我們依舊動不得他。”
見蘇幼筠主意已定,蘇成也不好多說什麼。他所能做的隻有儘可能幫助自家主子,對於他而言,自己的命都是二小姐的,大不了就用這條命去護著二小姐去闖一闖。
蘇幼筠與蘇成商量著日後的行動,他們還要說服荃叔,荃叔不是蘇成,他除了聽命於蘇幼筠以外還要聽命於梁老太爺,而梁老太爺應該是不會同意她去冒險的。但蘇幼筠若想將京師的生意做大,荃叔又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