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皇子畢竟是多疑的,今日王側妃在他書房中獨自待了一盞茶的功夫,這讓他覺得不安。他換好衣服後直接去了書房,一個人細細檢查了暗格,又將暗格中的匣子一一打開查看,見珠寶銀票都沒變化,便去打開裝信的那個匣子。見那一匣子信依舊好好地躺在裡麵,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這些信件可是他拿捏那些朝臣和白家的東西,可萬萬不能出了差池。
他從裡麵抽出一封信,正打算打開來看看,書房門口卻傳來大皇子妃哭訴的聲音。他聽著心煩,隻得將手中的信放了回去,又將暗格複原,這才打開門。
大皇子妃回去後心中很是不安,便悄悄去了趟明華苑,打聽到裡頭王側妃情況極是凶險,害怕萬一她真出了什麼事,大皇子要遷怒於自己。於是卸了滿頭的簪環,跪在書房門口來跟大皇子請罪。
可大皇子如今對她已經滿是厭惡,任由她在那哭求,自己則一甩衣袖轉身走了出去。
那頭,王側妃生產確實凶險,出血太多,她很快便沒了力氣。兩個穩婆雖有經驗,但畢竟側妃的身份在那,心中不免慌張。好在墨竹向來沉穩,她讓王側妃含著自己提前備好的丸藥,又給她紮針止血,一番操作,王側妃才總算有了些力氣。
趁著陣痛的間隙,她拉住墨竹,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東西在小枝的食盒中,你待會趁無人之時拿出來想辦法送出去,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墨竹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心中很是酸楚,她替她拭了拭額上的汗珠,柔聲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現下你什麼都不要想,安心聽穩婆的話好好將孩子生下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王側妃點點頭,鼓起了力氣配合著穩婆。而墨竹則趁著大家都關注著王側妃,自己悄悄退到了屋角,偷偷將食盒夾層中的東西挪到了自己的藥箱中。
折騰了一夜,第二日清晨,王側妃產下一個女兒。得知生了個女兒時大皇子剛剛起身,聽了傳話不免有些失望,但想著好歹是自己與王側妃的孩子,還是象征性地去瞧了瞧,然後就借口有公務出了府去。
那頭大皇子妃聽說是個女兒,心中鬆了一口氣,靠在床上揉了揉昨日跪痛的腿,想到昨日自己在書房門口硬是跪足了一個時辰這才被叫起來,就愈發憎惡王側妃。
沒人來瞧他們母女倆,王側妃倒是落了個清閒。這次生產她損了元氣,需要好好的臥床調養,也沒了心力去管這院中的事務。好在小枝是個能乾的,她將孩子交給奶娘,又開了王側妃的錢匣子,打賞了院子裡的仆婦和丫鬟。不管如何,眾人得了錢心裡都是開心的,伺候起來也更是儘心。
墨竹趁著小枝打賞大家的時候挪到了上次傳話的那個穩婆身邊,悄悄將昨日拿出的那疊信塞到了她的手中,又握了握她的手,一句話都沒說。那穩婆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將東西塞進了衣服的暗袋中,然後拿著賞錢隨著另一個穩婆跟著下人離開了大皇子府。
當日下去,蘇幼筠就拿到了那一疊信,裡麵還夾雜了一封墨竹給她的信。信裡說墨竹答應了王側妃替她搭救她的家人,自己則會等到王側妃身子調養好後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