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依抓緊了她的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你以後會成為你爹那樣的人。”
琛州,永安縣驛館。
一名驛館的小吏殷勤的到了欽差的住處。
“啟稟欽差大人,門外有一男子說是京城來的,有要事要見您一麵。”
曹光疑惑地從當地府誌上抬起了頭,京城來的,難道上方又有什麼新的命令傳來?
當下對那小吏道:“請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名身材頎長身穿黑衣的男子被引了過來。
曹光打量了一陣,隻見此人昂首挺胸不像一般的文官,好像身上還帶著功夫,便拱手施禮:“請問閣下何人?找曹某有何貴乾?”
那男子也拱手回了一禮:“在下乃是東宮太子府兵,奉太子之命有些要事想與欽差大人溝通。”
曹光當即皺了皺眉頭:“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黑衣男子道:“請問欽差大人此案查的
結果如何?”
“在下已然確認十三年前的徐永昌案為一樁冤案。目前正在收集整理證據階段。旦整理完畢,本官即刻起身回往京城複命。”
“太子殿下命我過來,想知會曹大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舊的傷口無論是自己不小心碰傷,還是被他人有意中傷,都是傷口。
重新揭開傷疤,隻會鮮血淋漓,不會讓傷口複原。還望大人明白事理,不要傷害了好不容易恢複的身體。”
那人說著便在桌上放下一樣東西,竟然是厚的一遝銀票。
曹光聽了這黑衣男子的話,當下明白了太子是什麼意思。
他向來不畏什麼權貴,此時心裡對於太子除了輕蔑就是鄙視。
曹光眯了眯眼睛輕蔑道:“司法查案乃是我大理寺分內之職,而且此案為聖上欽點,曹光不敢私下隱瞞。”
那黑衣男子繼續道:“曹大人既然已經查出實情,那麼想必應該知道,此案一旦掀出,朝廷內部免不了一番傷筋動骨。”
黑衣男子輕笑一聲,“案中所牽涉的朝中大員、地方官員不知凡幾。天宇國此時國事平定,曹大人此番抽筋拔骨,與何人有利?"
曹光凜然擰眉:“國事平定又如何?難道就因為時間過得久遠了,那蒙塵的冤屈便永遠被封進土裡嗎?難道就讓永安縣這一代百姓把心中的不平永遠埋在心底帶進墳墓?”
“好人受了冤枉沒人聲張,以後誰還好人?吾乃大理寺少卿,職在司法斷案。勞煩尊駕轉告太子殿下,太子之吩咐,恕難從命!”
他轉身看著黑衣男子。
那曹光說完將桌上的銀票向那人麵前一推,便將頭扭向一邊一副恕不遠送的樣子。
誰知那黑衣男子非但沒走,反而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久聞曹大人正直不阿,今日一見果然名
不虛傳。聽說曹大人除了正直,還有一個為眾人稱道的好品質,那就是十分孝順。”
黑衣人淡然自若的說著:“我家主人亦十分感念曹大人的拳拳孝心,所以已經為令堂置辦了一處小院,並派了兩個小仆,兩個婢女前去伺候。”
黑衣人聲調變得陰沉下去:“曹大人說得對,好人便應該受到好人的待遇,好人的母親也應當受到好人的伺候。”
曹光一聽,心中間燒起了團團怒火:“你們你們竟然敢騷擾我老娘?你們把她帶到何處去了?有沒有嚇到她?!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頭發……”
“曹大人言重了,並不是騷擾,隻是接到一處更為舒適安靜的地方。老人家年紀大了,又寡居一人,沒有幾個人伺候怎麼行?”
“你們……你們卑鄙!”曹光怒火中燒。
“卑不卑鄙要看曹大人的表現了,曹大人表現的好,令堂自然也會受到最好的照顧。好了在下言儘於此,告辭。”
不等曹光反應那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驛館。
曹光看著桌上留下的那摞銀票,隻覺得心頭像壓了一座山一樣沉重。
齊王府一間小屋裡。
阿離歡歡喜喜的為床上的紅雲倒了一杯溫水。
小小的房子裡此時擠滿了人,顧淺依和慕容瑄都在,所有人臉上都是一派溫和喜悅。
最歡喜的當屬阿離了:“紅雲你彆擔心,估計過不了幾日,那欽差便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紅雲點了點頭,臉上也是一派喜悅。
突然鬆濤從院子裡走了進來,附在慕容瑄耳邊說了些什麼。
慕容暄皺了皺眉頭,麵對顧淺依道:“我們就不要在這裡打擾紅雲休息了,有阿離在這裡陪紅雲說話,我們出去吧!”
到了外麵顧淺依轉頭向慕容瑄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