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歲,有一半的年華活在天災與戰亂裡,她不懂什麼大道理,隻記得爹娘生前告訴過她的那些話。
見到這個好心的伯伯為了她們流淚,她想起曾經阿爹安慰阿娘的話。
這一切都是她們中州人的命。
潘大金張了張口,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良久後,他死命從喉間擠出一句話,“不該是這樣的,這不是你們中州人的命,誰的命也不該是這樣的……”
香兒歪了歪頭,“可是,我們就是這樣過來的啊。”
潘大金用力握了握拳,“我帶你去醫館,你的腿會好起來,以後你也能吃飽,還能進學堂讀書,會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香兒歎了口氣,“好吧。”
這位伯伯不相信她的腿沒有辦法治了,她就去一趟,讓他死心好了。
“伯伯,施爺爺他們也受傷了,還有好多人都生病了,我把他們一起帶上可以嗎?”她想起周圍的鄰居們。
他們比自己傷得更重,如果有真免費的醫館,她想讓他們也有得到救治的機會。
潘大金點頭,“我去找輛馬車來。”
他去工地那邊找了醫療小隊的人,讓他們安排馬車和自己去那邊拉人。
香兒拿著沒舍得吃的玉米麵饃饃一家分了一小塊,香大家賣力宣傳著潘大金所說的免費醫館。
直覺告訴她,把自己的口糧分給她的潘伯伯不是壞人。
大家將信將疑,但那一小塊玉米麵饃饃讓他們有了些許信心。
但仍然有一些比較頑固的人不肯離開家,醫療隊隻好選擇上門來進行救治。
香兒跟著潘大金坐著馬車去了臨時改成的醫館。
醫館裡清閒得很,年輕些的小姑娘正在院子裡踢毽子。
潘大金進去看了一圈,沒看到於春兒和於秋兒,連綠一她們也沒瞧見,就問了守在門口的人,得知她們在潘盈盈那裡。
他本想將香兒先留在醫館,又擔心小姑娘害怕,乾脆趕了馬車帶她去了太守府。
太守府的院子裡,霸天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任由幾個小姑娘給它梳毛,春日的太陽灑在它身上,讓它周身像是散發著銀光。
潘盈盈坐在廊下的搖椅上,手裡拿著一本話本子,實則意識在空間裡給於朝生寫留言。
他那邊暫時還算順利,沒出什麼問題。
馬車剛一靠近太守府,香兒就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她記得這裡,因為她就是在這附近被打傷了腿。
“伯伯……”她很害怕。
潘大金停下馬車,“我要進去找給你治腿的大夫,你是在這裡等我,還是跟我一起?”
香兒咬唇,思考了好半晌,才小小聲道:“我跟伯伯一起。”
潘大金點頭,向她伸出一隻袖子,“那你拉住我的袖子,我帶你進去。”
剛到大門口,霸天睜開了眼,看到是潘大金,又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
香兒看到被小姑娘們圍著折騰的白虎,嚇得直往潘大金身後躲。
潘盈盈從空間裡出來,放下手裡的話本,“大哥,你怎麼來了?”
潘大金往旁邊挪開一步,將神色怯懦的香兒露出來,“我碰到個小姑娘,她腳受了傷,想讓春兒她們幫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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