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五毒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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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下課。
祝洄提著保溫盒晃悠在走廊裡,到了十六班教室外,她停下,隔著打開的窗戶看向今日的大冤種。他戴著耳機練習英語聽力,精美的下頜線透著如玉器般的涼意。
冷是真冷,好看也是真好看。
一想到這張出世的臉等會不知會露出什麼樣的痛苦表情,祝洄就激動躍躍欲試。她敲了敲窗戶,“江舒同學,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沒回應。
祝洄加重力氣,四五下後,她手都疼了,便猜出來江舒是故意不理她,完完全全把她當空氣。
這她能忍?
哪有她這麼努力的空氣。
祝洄喊江舒的同桌,“同學,幫我叫一下他。”
同桌敲桌子,見江舒看過來,他指了指窗外的身影,“舒哥,祝老師叫你跟她去辦公室,可能有什麼事吧。”
江舒聽到了。
隻是不想理。
他臉色冷,同桌猜到他不想搭理人,便替他出聲對祝洄說道,“舒哥在冥想,老師你有什麼事嗎?”
冥想......祝洄笑了笑說,“借一下紙筆。”
“哦哦。”同桌站起來,將草稿紙和筆遞給祝洄。
祝洄將飯盒放在窗台上,隨即拿筆在草稿紙上揮舞,刷刷刷的幾下寫完,撕下紙條遞到江舒眼皮子底下,好似怕他會故意裝看不見。
手指離他很近。
還能聞到早橙的香味。
他稍稍退後,清涼的目光掃過紙條上清秀的字跡,【我姐姐讓我給你帶了早餐,為她這些天的不恰當行為道歉,她知道錯了。】
她知道錯了?
江舒側頭看向窗外,無意間對上女生水潤泛光的雙眸。她眼尾微微下垂,望著他的眼神清透又無辜,不像是道歉,但又像在期待他原諒。
他一霎那改變想法。
也不是無藥可救。
還有救。
江舒扯下紙條,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隨即看向窗台上的飯盒,本想說他吃完早餐了,唇瓣蠕動兩下,到底沒拒絕。隻是他語氣冷傲,聽起來像施舍,“放著吧。”
祝洄又遞進來一張紙條。
【不行,我得看著你吃完。】
為什麼?
若是誠意道歉,東西放下了就行。江舒手指轉動筆鋒,視線從食盒移開,徑直對上女生來不及收起的急促,隱隱瞅出一絲不對勁來。他抬手扯下右側耳機,儘管知道對方不太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做蠢事,但還是忍不住懷疑,“你下毒了?”
“怎麼可能。”祝洄矢口否認,還不忘為自己說好話,“我姐姐那麼善良。”
“什麼毒?什麼毒?”
同桌模模糊糊聽到一兩個字眼,好奇湊過來,想去看紙條上的內容,邊瞅邊問,“祝老師,舒哥,你們在說什麼啞謎啊?”
就在他湊近的瞬間,江舒不動聲色將紙條捏成團,說不上原因,下意識就這麼做了。沒什麼秘密,但他就是不想讓彆人看到上麵的東西。
“抄你的作業。”
“唉呀,搞這麼神秘做什麼,給我看一眼呀。”
江舒不說話,鋒利的眉峰一挑,僅僅一個眼神掃過去,對方立馬就直起身子坐好,“行行行,我不看。”嘴上說著不看,眼睛還在亂飄,嘀嘀咕咕,“你不會又被老師抓到什麼把柄了吧......”
把柄沒有。
純粹是某人無端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