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正糾結時,赤練蛇突然竄起來,迅速咬下十葉還生草的一片花瓣吞下,然後嗖的一下紮進藥田藏了起來。
小東西,倒是不貪心,寧晚月直接氣樂。而且,她還感覺小東西就是故意的。
算了,暫且留你一命。
她看向藥田,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她做夢都沒想到,在天淵澗收起來的帶根的藥材,已經形成一大片的藥田,還是望不到邊際的那種。
以後還用看誰的臉色!
隋家父女,我呸!
擔心赤練蛇會再偷吃還生草,她趕緊炮製成粉收好。然後便開始給祖父配藥,解藥一出來,第一時間送過去看著祖父服下。
寧老爺子一臉忐忑,“月兒,祖父真的還能好?”
“祖父,能好。”寧晚月一臉篤定,“祖父我這次出去,遇上我師傅了。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
“是誰?”
“他叫葛洪,他……”
不等她說完,寧老爺子便激動起來,一把
攥住她手,“月兒,你沒騙祖父?你真的拜了葛醫仙當師傅?”
“千真萬確。”寧晚月道,“有我師傅罩著,以後我們征北將軍府,再也不用看隋安邦他們的臉色。雖然李廚娘說指使她下毒的人是永寧侯府,但是,能讓隋安邦裝聾作啞,幫著隱瞞的人,必定是個大人物,又豈是一個小小侯府能夠相比的。”
她說出了心裡的猜測。
寧老爺子的臉也變得格外凝重,如果不是月兒提及,他都沒往深處想。確實,隋安邦在天澤國都能橫著走了,豈會把一個小小侯府放在眼裡。
難道是……
“月兒,到此為止,不準再查。”他語言間帶著顫音,拚命壓製心頭湧起來的心驚和憤怒。
手死死的用力。
兒子兒媳已經沒了,他不能再失去孫子孫女!
“祖父,我沒查,但我相信紙始終包不住火。”寧晚月輕拍著他的手,安撫著他。
“祖父,這事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如果我們想的都是真的,那我嚴重懷疑我爹和我娘……”她沒再說,但寧老爺子已經聽明白她的意思。
月兒是在懷疑她爹娘的死因。
他又何嘗不懷疑!
他的兒子是北疆統
帥,自從上了戰場就從無敗績,隻敗了那麼一次,便是夫妻雙雙隕命。傳回來的消息,隻說是判斷失誤,中了敵方埋伏。他當初也不相信,可那又能如何,皇上不治罪於將軍府,他已經感恩戴德。
“月兒,不管你要做什麼,你都要答應祖父,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寧老爺子雙目泛紅,盯著寧晚月的眼睛。
直到寧晚月點頭,他才無力的收回手。
他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兩條腿上似乎升騰起緩緩的熱流,仿佛有什麼一直桎梏在身體裡的東西,在迅速離去。他直接站了起來,試著不扶東西,直接向前邁步。
在連續走了四五步之後,終於喜極而泣。
“月兒,祖父真的好了,月兒,你真的醫好了祖父。”
老爺子淚如雨下。
“祖父,月兒幸不辱命,這一趟出京沒有白去。”寧晚月的情緒受到寧老爺子感染,也紅了眼眶。她笑看著老爺子在地上來來回回的走動,看著他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嗚咽。
寧晚月走了出去。
祖父想哭就讓他哭吧!誰規定老人家就不能哭了?換成是你在床上一病十年,有一天突然全好了,你也會激動到淚雨滂沱。